芸芸總算回過神,瞪了一下聽琴,氣鼓鼓道:“我做事不要你管!”她看向一旁的雪溶,又道:“你快去請相公子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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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郡主簡直受夠了那些若有似無的異樣目光,更不想看到眾星捧月的陳素萱,故憋著氣早早遠離了席位。
“彆讓我發現到底是誰故意敗壞我的名聲,本郡主定要讓他不得好死!”寧安郡主一邊無目的走著一邊怒氣衝衝說道。
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可近來每次出門聚會,總有不少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那些身份和她差不多的有些貴女目光中甚至帶著明晃晃的輕蔑。這讓性情高傲的寧安郡主實在難以忍受,不顧一切的她又鬨了幾次,豈料名聲卻是更加不堪入目了,如今京中誰人都敢嘲笑她。
一旁的閨中密友雲悅小聲地勸她消消氣。
寧安拉著她的手有些用力,頗為動容地對雲悅道:“阿悅,還是你待我真心,旁的那些所謂‘好姐妹’,如今我一出事,都恨不得躲我遠遠的,生怕受到牽連,實在可恨!”
雲悅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皙嬌嫩的手腕,疼得都泛起了一抹紅印。被強行拉出去的她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想轉移寧安注意力的她視線不經意落在某處,聲音柔柔道:
“寧安,你看那邊的霞雲春長得多美,我們過去看看吧。”
寧安郡主興致缺缺地望了過去,隻是見到那邊人不是很多時,便也點點頭同意了。
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卻在那兒遇見了表哥的那小妾室。
能前來參加賞花宴的無一不是有身份的貴重人物,卑賤的妾室是根本沒有機會來這兒的。寧安很快想到定是這賤人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將淩王表哥哄得不顧身份特意帶她前來,更是又妒又恨。
她幾步闖進小亭,怒不可遏地看著眼前這又嬌又媚的小狐狸精質問道:“你這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芸芸正和相雨冬愉快地聊著天,她沒想到相雨冬見識竟如此廣,去過這麼多地方。
在提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邊塞時,芸芸也一臉神往,隻覺得若是自己有生之年也能去邊塞看看那該有多好啊。
聽琴看出她的向往,冷眼看了半天的她還是沒忍住潑冷水道:“小姐,邊塞苦寒,那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氣得芸芸直瞪她,差點沒拍桌子:“閉嘴!閉嘴!”
一旁的相雨冬看著少女饒是生氣也掩不住的可愛,不由悶悶笑了下,引得聽琴夾著殺意的目光射了過來。
本就還氣著,又被驟然出現在這兒的寧安郡主罵了一聲,芸芸抄起桌上的果盤便往寧安郡主身上砸。
“啊……你還膽敢砸我?!”
芸芸使了內力,寧安郡主頓時被砸得跌倒在地,四腳朝天。
狼狽的寧安郡主似沒想到這小小的妾室竟還敢對她動手,怔愣了一下,而後,更洶湧的怒意襲來。
“大膽的賤人,我要你死!”
芸芸站起身,小小的紅色綴珠繡鞋似不經意地踩到了寧安郡主的手,睜著圓滾滾的烏黑瞳眸,低頭看她,聲音嬌軟軟的:“賤人說誰要死?”
想拉起寧安郡主的雲悅早已被雪溶和聽琴有意無意地擠到一邊,她們帶來的女婢也被趕出了亭子。
雲悅神情有些不悅,被踩著手爬不起來的寧安臉色則更是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