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並沒有聽到唐瑞雪的回應。
隻見唐瑞雪直愣愣地向後方倒去,一頭栽進了小溪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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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文新把住唐瑞雪的脈,又仔細看了看她脖子的血跡,對身邊的人道:“這也是我們不好,放了那孽障一條生路,讓它害了這個姑娘。”
一炷香前,她外出時在小溪邊看見了一個人倒在血泊中,頓感奇怪,這雲霧山常年以來就她和夫君住在此地,為何會有一個人出現在小溪邊,還是一副如此慘的模樣,冬日裡的溪水將她凍得麵無血色,若不是那一絲微弱的鼻息,恐怕還以為是一具屍體。
她上前將女子翻身過來一看,她認出了唐瑞雪,前些時日她下山被一家武館的飯香吸引,就是這位姑娘邀請她一同吃了飯。
又注意到她脖子上的血跡,瞬間明白了,這姑娘是遇見了山上的人麵蜘蛛,沒成想她竟然能在人麵蜘蛛手下撿回一條小命,更幸運的是還遇見了自己。
她抓起唐瑞雪滿是血跡的左手,看到了被唐瑞雪自己割破的手心,這女子實在是個狠人,紀文新長期跟人麵蜘蛛打交道自然知道它的毒可擾亂人的神經,讓人致幻,唐瑞雪竟然用這種辦法來保持頭腦清晰。
又探了探她的內力,怪不得能從人麵蜘蛛手中逃脫。
同時,也多虧了那一日她請紀文新的一頓飯,不然對於這種來路不明的野丫頭,紀文新是不會隨便釋放善心的,若是有熟悉的人發現他們在雲霧山,就意味著這座山他們再也不能待了。
收回思緒,紀文新緩緩起身,將熬好的藥送入她嘴中,喃喃道:“第一晚是最關鍵的,熬不熬得過終究得看她自己。”
又將手帕遞過一旁的李宸謹:“小六,將你手上的血擦擦。”
五年前李宸謹中毒後,紀文新為了救他一命,將所有能解毒的藥材都試了一遍,最終發現雲霧山獨有的人麵蜘蛛能壓製住他體內的毒,命雖撿回來了,但他武功儘失,還留下了畏寒的後遺症,每年最冷的一個月都得上雲霧山調理身子。
唐瑞雪同樣中的是人麵蜘蛛的毒,但好在隻是濺射了人麵蜘蛛的血液,不然她恐怕是撐不到被自己撿回來的那一刻。
而常年用人麵蜘蛛入藥的李宸謹的血,就是最好壓製她體內蛛毒的藥材。
紀文新看李宸謹還呆坐在床邊,疑惑道:“你不走嗎?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
李宸謹將手指上的血跡擦去,又看了看床榻上滿頭汗的唐瑞雪,開口道:“師娘,我想在這看看她的情況。”
直覺告訴紀文新這兩個人不僅認識,還關係匪淺。
她背著唐瑞雪回道觀時,平時那一向穩重的小六卻有些慌了神,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非要同她一同醫治。
也是造化弄人,李宸謹幼時同她夫君習武,後武功儘失後又同她學醫。
還未等她開口告知,李宸謹便用匕首劃開手指,將血滴在了藥罐裡麵。
紀文新突然打趣道:“老身我這算不算陰差陽錯救了未來的宸王妃?”
她就不信這小子不為所動。
良久,李宸謹開口:“她是我的屬下。”
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不能是李宸謹單方麵決定,如今能確定的關係也就隻有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
紀文新勾唇,也不戳穿這小子的話:“那正好,人老了可熬不了夜了,你們年輕人照顧年輕人是最好的,不過可千萬不要被我發現你小子著涼了,若是功虧一簣我說什麼也要你開春了再下山。”
“師娘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有數。”
“你有數個屁。”
紀文新罵罵咧咧出了房間,小六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怎會不知他的脾性,自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