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堂跟著虞月心低頭應是。
事實上,虞月堂心裡很清楚,繼母所謂的開源節流、縮減府內小姐的用度,其實隻是節了她的流,縮減了府內二小姐的用度。
因為長姐的開銷一直有繼母貼補,缺什麼少什麼了可以直接同繼母要。
而自己從來沒有向虞夫人張過一回嘴。
自己的開銷是變多了,而且可以預見的隻會越來越多…
如今銀兩也要是個難題了,她想。
眼下沒機會讓虞月堂思考出個對策來,虞夫人見天色稍晚,留了姐妹倆用晚膳。
繼母和長姐的口味清淡,虞月堂有些吃不慣,再加上本來思緒忡忡,便心覺食不下咽。
“見你們來,特地備了些你們愛吃的菜。”
虞夫人笑著為虞月心夾了一筷她愛吃的蜜藕,又不厚此薄彼地給虞月堂來了一筷。
沒有味道,虞月堂硬著頭皮吃完這頓飯,隻覺得胃中脹痛。
田阿曼在一旁憂心地扶著她,心下也跟著歎氣。
天香閣。
曾經被虞月堂到訪過的偏門現下緊緊的閉闔著,門上掛著示意無人的標牌。
門內對坐著兩人正在對弈,少年披著繡滿綠竹的外衫,少女的衣裳上則繡了紫玉蘭。
兩人屏息凝神,手中的玉棋子下得很是認真。茶室內燃的線香嫋嫋,伴著落棋聲陣陣,烘出種莫測的高人氛圍來。
百裡詡一進來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聽到推門聲,少年正要說現在不待客,等抬頭看見來人,呂重山動作一滯,又咽下話去。
百裡詡十分自然地走過來,靠近一瞧,麵色倏地不自然一瞬。
唐靜溪竟然在和呂重山下五子棋。
察覺呂重山反應有異,唐靜溪甫一抬頭就看見了百裡詡略古怪的表情。
唐靜溪挑挑眉,見他不說話,又示意呂重山繼續。
兩人便又高深莫測地下了起來。
自己尋了處位置坐下,百裡詡安靜地開始觀棋。
取子落子的動作間,衣袖隨著起落,時不時露出手腕處戴著的珠串來。
看到自己想看的,百裡詡滿意地收回視線。
棋局很快便結束了,見唐靜溪沒了繼續的意思,呂重山飛快地撤走棋盤,然後給一旁的百裡詡斟上茶。
你來乾嘛?
唐靜溪眼神示意百裡詡。
百裡詡取出一包果脯放在她身前,解惑道:“看到你在這裡。”
自己已經過來有一會兒了,他現在才進來,哪裡能看到我在這兒?唐靜溪心道,八成又是在茶樓附近布置了暗衛,這家夥…
拿起他給自己的東西,唐靜溪拆開繩結,發現裡麵是臨北特有的一種漿果醃製的蜜餞。
她信手拈出一個塞嘴裡,吃完恩將仇報道:
“五子棋看得懂嗎,百裡世子?”
百裡詡笑著反擊道:“我們小時候還下過,你忘了?”
唐靜溪一噎,差點被輕小的果核嗆住。
自己當然記得小時候教他下過五子棋,方才不過是打趣百裡詡世子當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