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原罪(2 / 2)

不渝 蘿馬駕日 4588 字 2024-07-17

當時隻道是尋常兄妹,不想為後來淪為棋子埋下了禍根。

“春獵與我何乾?”不似以往,楚瑜一點不怵他,搶回筆繼續抄寫《三綱六紀》,“三哥自己去不成嗎?”

楚瑾那比紙還薄的身子,連風都吹不得,怕是馬鞭都沒摸過,何況春獵。

方子晟不解,難道那頓鞭子給靜和公主打出一身反骨來了?他氣極反笑:“習武最忌一曝十寒,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三殿下身體抱恙,你做妹妹的都不願分憂嗎?”

舅舅對楚瑾可謂儘心竭力,死前對他最疼愛的外甥又作何感想呢?

“方家二子有異誌,兵權在握,意欲攝政,威福不無專擅。”

“斬立決。”

楚瑜閉眼想著舅舅們的判詞忍住沒有笑出聲來,荒唐,實在荒唐,短短幾句把多年的鞠躬儘瘁一筆勾銷,楚瑾,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春獵,楚瑜自然會去,但楚瑾的算盤可不隻是春獵,再過半年,到她與楚瑾的十四歲生辰,大舅舅就會來接“楚瑾”去西北曆練。

前世他們兄妹一文一武,南北襄助,以靜和公主的銷聲匿跡,成就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皇位繼承人,待到養精蓄銳的楚瑾治好雙腿,該“回京”露麵了。

“我敬舅舅是長輩,可知靜和已犯下欺君之罪,此舉無異於藐視父皇,若父皇降罪、殃及三哥怎麼辦?”

方子晟輕飄飄的笑容掛在臉上,語重心長道:“你們二人長相相似,隻要你不說,誰又看得出來呢?春獵在即,陛下甚是喜歡上次你表演的六合槍,他多看重三殿下一分,你便多一分依仗。”

“隻有三殿下得了陛下青睞,你才能過得好。若你記恨舅舅罰你,叫下人們打回來便是,你和阿瑾是我親外甥,我也是痛在心裡。”

方子晟不曾提及,但楚瑜記得前世她拿下春獵的頭彩後,楚瑾借機向父皇求了出宮開府的恩典,方便日後隱秘行事。

不單單是楚瑾想出宮去,這一世她楚瑜也想,想去一個楚瑾伸不了手,再利用不了她的地方去。

這一世,她仍要用一柄長槍捍衛家國,這是她的天職,是祖父的期望,是大昭無戰事的畢生之願。

每一道傷疤換來的功勳不會再為他人做嫁衣。

她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曉,玉帶血的將軍,是靜和公主楚瑜,她要還所有死於楚瑾私欲的人,一個朗朗乾坤。

宮中遍布是楚瑾的耳目口舌,每每聽聞楚瑾送來了信或是民間的小玩意,對她如何好,楚瑜麵上歡欣,實則透體生寒。

這些天楚瑜冥思苦想,隻想到一個方法。

楚瑜摩挲著指腹上握槍的薄繭,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靜和不敢怨恨舅舅,嚴師出高徒,舅舅的高徒都是馳騁沙場的好男兒,但靜和身為女子,是該像姑姑們一樣賢良淑德,在京中擇一位如意郎君,若是練得粗壯野蠻,惹駙馬不喜如何是好?”

北夏如今虎視眈眈,狼煙不日燃起,楚瑾怪她無女子之德不堪公主之位,她倒要看看,正牌的靜和公主出宮養病去,以武藝聞名的三皇子該如何自處?

言及楚瑜婚事,方子晟不得不謹慎起來,畢竟一樁皇親又可籠絡一方勢力。他這才端詳起外甥女,不知不覺長到十四歲,比往日梳高了發髻,穿著淡綠色平羅衣裙,妝扮清麗,與先皇後肖似的臉已顯現出傾城之姿。

她垂頭捏著絲帕,說起郎君時,頰邊飛起兩朵彤雲,指不定是出宮時見了什麼人,春心萌動了。

女人就是靠不住,難成大氣,他這般想著,心裡多了一分不屑,麵上仍然陪著笑:“不必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