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
劍傷處還在汩汩湧出鮮血,千蘭埋著頭端著水盆,站在前麵幾名侍女身後。
前頭的侍女顫顫巍巍收回沾滿血汙的手帕。
“尊上,沒辦法了,止不住。”
怎麼會止不住呢?
珩琅看著床上唇色蒼白不省人事的江雲織,用手撫上她的傷處,深深擰著眉。
“都出去。”
“是,尊上。”
三排侍女陸續離開,千蘭走到門口,忽被叫回。
“站住。”
千蘭旋身行禮。
“尊上有何吩……呃!”
語未畢,珩琅倏然抬眸,拂袖打來記如遊蟒迅猛的法力。
千蘭倒飛而出,背身砸在一旁石像上,墜地猛然吐出灘血。
“你好大的膽子。”
珩琅直起身,掌中凝聚法力,幽藍瞳眸染上暴戾,轉為赤紅。
“上界幾次三番來尋本座不快,本座念在情麵,皆未趕儘殺絕,如今讓爾等以為本座沒脾氣,竟敢在本座眼前下手,以為本座不敢殺你?”
千蘭神情一滯,她迅速用手遮擋,心下難掩驚駭。
——他是怎麼發現的?
千蘭故作鎮靜道。
“什麼上界?卜鈴不知道尊上此話何意。”
眼看珩琅又是一記法力,千蘭下意識緊閉雙眼,寒風吹過,她隻覺麵上一涼,原本的容顏顯露人前。
千蘭顧不上其他,當下掐法訣欲要開啟傳送陣。
咚——!
雷電劈下,打斷她的結印動作。
珩琅的目光太過可怕,千蘭跌坐在地,不敢再有動作。
——她本應提前走的,本應在對冰棺做手腳後便走的。
“解藥拿來。”
“什、什麼解藥?”
千蘭汗毛倒豎,他要解藥,可她哪有什麼解藥?噬魂丹是灶神給的,連這丹藥有什麼作用她也不知情。
“彆讓本座說第二次,解藥拿來。”
千蘭左右慌神,念念有詞,不論如何,保命要緊。
“有!我有解藥!我可以現調製!”
*
“陛下,千蘭仙官已謹遵陛下之命,將噬魂丹化入神女體內,不過,在此後,出了些小狀況。”
“何事?”
灶神拱手。
“小神聽聞,昔日神劍斬念,被人為乾擾封印,戾氣之下,傷了雲織神女,魔尊大怒,拿了千蘭仙官問罪,恐怕已凶多吉少,陛下可要下令施援?”
“施援?”
天帝動作一頓,慢慢轉過身,麵上思忖,驟然一笑。
“噬魂丹既已下,諸事皆為浮雲。犧牲一介小小仙子,無傷大礙。若是反因她壞了大計,是為不值。”
灶神驚詫無言,疑惑看著他。
“陛下……?”
帝君想要統一四界,千般算計,不惜犧牲任何人。
為了製衡魔神,堂堂天帝,使用禁忌之術,召死去之人殘魂歸;為了避免業果反噬,將業果轉移於她人。
為了叫江雲織彆無退路,隻能聽令於他,帝君放她去下界,命她奪憫生劍,淪為玄門百家的敵人。
為了最終的目的,他無故殺雁城城主,將試煉變為屬於江雲織的“試煉”。
本該到此便結束的。
隻要她在“試煉”中殺了珩琅,本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