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傳音在每個人識海尤為清晰。
“請問江公子身在何處?”
須臾等到回應,郎君的聲音清雅,低沉卻不會讓人感到厚重。
“夫人在原地等我便是,我自會來尋夫人。”
“欸?這倆人是不是在雁城時候被主持投入留影畫像那對俠侶?”
“你這麼一說,我聽著這聲'夫人'還真有點像呢!”
“哦?金色眼睛那女修?敢問這位道友如今身在何處?”
聞言,江雲織能感受到最後詢問那人暗藏的殺機,索性退出識海,找了處客棧稍作歇息。
雖不知江郎君會用什麼法子尋她,但江雲織卻莫名信任他可以做到,或許來自曾經有一個人罵她蠢,厭惡她看不起她到極點,卻還能誇出她直覺準。
那個人是誰呢?似乎是一個叫穆溪的可恨家夥,被她踹進了鬼窟,下場應是魂飛魄散。
江雲織抿了口茶,忽而聽見身後一陣好罵。
女子啐了口,“呸!他狗娘養的!早跟你們說了,當時在第二試煉就該把他們打死!活捉什麼活捉!溝渠陰鬼也敢跟咱們仙陽宗叫囂!不過是生前偷雞摸狗死後靠著下作手段混上的鬼王,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男聲隨著附和,“誰說不是呢,情鬼就是個想野雞變鳳凰的叛國賊,果真是一個鬼窟養不出兩種鬼,我瞧鬼界的五鬼王也就閻王爺稱得上'王'的名號。”
後桌六人齊聚,於是有上句便有下句,說起來沒完沒了,一聲比一聲高。
“攝魂鬼老陰狗!情鬼野雞!鬼翎無腦熊!陰陽鬼戰五渣……”
也就閻王爺逃過罵聲。
江雲織默默聽,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
“雲織上神?她算什麼好果子!身為天神,說自爆就自爆了,怎麼?不相乾就趁早滾下界!把位置讓給彆人!千年前那場大戰,你們不會真信了史書記載的她是為蒼生而死的吧?”
女修冷哼一聲,翹起腿,“她是跟那魔頭餘情未了,把咱們天下人的命當做兒戲!若她不是將魔頭鎮壓,而是直接選擇讓他魂飛魄散,哪還有今日的局勢!”
"可據說魔神生於混沌,若一任死了,下一任也會出世,並且會比前者更強,直接殺了魔神,豈不釀成更大禍患?"
女修白那人一眼,“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她不是神女嗎?不是不敗戰神嗎?不是有那什麼神劍在手嗎?怎麼?就隻殺得了這個殺不了下一個?若是如此,蒼生要她何用?”
男修撓撓頭,“可……雲織神女又不是不死之身,一個又一個,總有一個會反將她壓製,屆時,神女不在,魔神又過強,天神不管,咱們隻有遭殃的份……”
女修不耐擺手,“你彆跟我說話!我們聊不到一塊去!我看你是中邪了!扔你去魔界幾日,你才曉得何為魔,何為天生壞種!”
她說著站起身,元嬰威壓釋放,“曉得你們這群男人都貪圖美色,整日路過山門口的神女神像都要觀摩上兩眼,不過你們垂涎沒用,人家雲織神女早心有所屬,真替她打抱不平,就去北冥找煞古邪神,去他麵前說,你害死了三千人,還要害死我們的神女,你個遭瘟的災星,毀了我們雲織神女的一世清……唔!”
那女修的嘴忽然像被施了法術張不開,唇瓣緊緊粘了起來,女修試圖用法力突破,竟是無法撼動毫分。
她麵帶驚異,掃視了同伴一圈,轉身瞧垂眼把玩茶盞的江雲織,稍微一探氣息,發覺隻是個築基期,便猛地回身望門口。
兩排甲衛兵將客棧團團包圍,而領頭侍衛身前是一麵容嚴峻的深紅袍男子。
侍衛高喝,“王爺有令,將這些可疑之人全部押回刑獄!”
“是攝政王?!”
男修與同伴麵麵相覷,元嬰女修攥緊了拳,可想到主持說不能對這些螻蟻動用法力,她便憤憤咬著牙,任由甲衛兵將他們反手押下。
待先將六人捆好,有一名甲衛發現江雲織坐在另旁,他求助看了眼侍衛頭領,後者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