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愣,隨即大吼道:“滾!你給我滾!”
“江玉瑤!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告訴你,我一天是侯府的主母,就一天是你的嫡母,你的婚事就捏在我手裡!彆以為攀上宋氏那個小賤人就能有出路了。”
江玉瑤恍若未聞,隻是淡笑著看著她,待她罵完後,方笑著說:“母親,彆大吼。”
她話落點了點臉頰,道:“有皺紋,很醜。”
秦氏徹底陷入癲狂,對著江玉瑤又罵又砸,可江玉瑤輕輕一閃,就避開了她的攻擊,她笑了笑轉身離開,而那瓷器的碎片非但沒有傷到江玉瑤,反而刮傷了她自己。
秦氏以侍妾的身份爬上主母的位置,多年以來她除了生育孩子,毒害其餘妾室外,就靠著惹人憐愛的美貌博侯爺歡心。
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強大的娘家,因而格外注意自己的容顏,生怕色衰而愛馳。
她保養的確實不錯,平日裡出門交際,其餘貴婦們總愛說她望之像是二八少女。
可像是,卻終究不是。
她年紀大了,宋氏年輕,還又即添男丁。
她怕,她深深的恐懼。
她怕自己也會成為曾經的謝氏,人走茶涼,子女也為人所欺辱。
不對,還不如謝氏。
無論如何,謝氏至少還有一個靠譜的娘家,而她什麼都沒有。
江玉瑤離開瑾蘭苑後,往自己的清荷院而去。
路上,她思忖著她的下一步。
如今秦氏最強的助力林氏已倒,她在侯府的支柱也隻剩一個江玉衡了。
若他再折,她的主母也算是做到頭了。
“觀香母親的病如何了?”
抱月笑道:“已經全好了。”
“觀香還托我感謝小姐,說小姐的大恩大德她一輩子也不會忘。”
江玉瑤笑了笑,道:“聽聞江玉衡也挨了打,傷得可重?”
“瞧著挺嚇人。”抱月道:“但大夫來看過,說休養兩三天就好。”
“觀香可有告訴你,江玉衡在清涼院可說過什麼嗎?”
抱月搖搖頭,道:“並未,不過今夜我可以去問問她。”
“嗯。”江玉瑤輕聲應了一聲,又道:“江玉衡自幼就與秦氏親近,又在秦氏教育下愛護姐妹,可如今姐姐隨夫流放,母親因此事傷心欲絕,寢食難安,他又如何能坐視不理呢。”
抱月回道:“三公子確實極其護著秦氏,當日宋氏一事,三公不顧侯爺,也要護著母親,這次又為母親出言辯駁而被侯爺鞭撻。”
“可他能做的都做了,想解秦氏之憂,隻有救二小姐,可林家的情況就算是首輔也說不上話,何況他一個初入職場的九品官。”
“縱有心也無力啊。”
江玉瑤笑著說:“那倒未必,隻要有心總是能幫上忙。”
抱月有點不明白了。
小姐難道還希望三公子救了二小姐,救了林家不成?
江玉瑤緩緩道:“晚上觀香來告訴他,往三公子枕邊放上一本陳情表。”
“誰的陳情表?”
“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