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她的妹妹玉珊寄給她的。
來送信的小丫鬟垂著頭道:“大小姐,我家娘子聽說您回來了,高興的不得了。”
“您回京那日娘子本欲回來見您,可卻身懷六甲,因而不便行動。”
“但娘子卻一直念著您,希望您能過府和我家娘子一敘。”
江玉瑤將這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信中滿是歡欣之詞。
她不知玉珊是真的無辜還是同她的母親一樣慣會做戲。
在她們做出那種事後,還能心無旁騖,假裝無事發生的寫信邀請她姐妹相聚?
她是想對她炫耀她如今婚姻美滿,幸福和樂,還是想以此向外界證明她當時替嫁的無辜,平息外界的流言?
“大小姐明日可否能如約過府?”
那丫鬟見江玉瑤遲遲不言,又問了一遍。
江玉瑤輕笑一聲,抬手將手中的信筏交給身後的抱月,道:“既是我可愛的妹妹相邀,我這個做姐姐的自是要去了。”
那丫鬟見自己的任務完成,臉上不覺露出一抹笑意,隨即服身道:“大小姐願往,我家娘子定會喜不自勝。”
那人說完便要告退,江玉瑤卻忽而叫住了她,笑問:“玉珊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吧?”
那丫鬟抬頭對上江玉瑤臉上的笑,不知為何明明她被春日的暖陽照著,可周身卻生出一股寒意。
“是。”丫鬟道:“算算日子,娘子下個月就要生產了。”
丫鬟是江玉珊從侯府帶過去的老人,自然知道自家娘子的婚事本該屬於大小姐。
如今大小姐卻忽而問這般奇怪的問題,不會是……心有不甘想要對娘子的孩子下手吧?
那丫鬟越想越害怕,等出了江玉瑤的院子,一張小臉已經全白了。
“小姐。”抱月俯身道:“二小姐是秦氏之女,此番相邀定是不懷好意,小姐何必趟這趟渾水?”
“萬一她有什麼好歹,想必定要算在小姐頭上。”
江玉瑤瞧著廊下花園中灑掃的仆從,輕聲道:“我與她同住京城又是姐妹,拒絕了這次還會有下一次。”
她若想逃避,當初就不會回京了。
“我讓你查的事,可都查到了?”
抱月搖搖頭:“那狂徒是三年前買進府的,進府之前就已死了爹娘,唯剩一個妹妹,但我們的人找過去時,已經不知所蹤了。”
“至於府中從前姨娘們的事,也都因年代久遠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秦氏掌控侯府後宅多年,很多事都做的了無痕跡,她縱有心想查,一時間也難以查到什麼。
“嗯。”江玉瑤輕應了一聲,隨即道:“你去讓廚房做份芙蓉糕,明日我帶去給玉珊。”
“好。”抱月剛剛應下,又見江玉瑤指著園中一位仆從,道:“找個借口把她打發出去。”
抱月順著江玉瑤所指的方向看出去,隻見一位年齡不大的姑娘正低著頭掃地。
她看起來沒什麼不同,老實本分,也沒見犯了什麼錯誤。
但抱月知道江玉瑤能這麼說,定有她的理由。
次日,江玉瑤一早就從家中出發前往林府。
昨日江玉珊派來的丫鬟前腳剛走,後腳父親就派人來了,言語之間滿是讓她莫要對妹妹生氣的話,說當初這個決定是他們大人的主意,玉珊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