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院(1 / 2)

《萬人嫌走後全員火葬場了》全本免費閱讀

病房裡靜悄悄的,儀器運作的嗡鳴便顯得格外的清晰。床頭櫃上豔色的花束打破了病房中的單調乏味,為沉悶的空間帶來一抹亮色。

病床上的人沉睡多年,即便再如何精心養護也無可避免地呈現出蒼白脆弱的模樣。

葉琮鄞坐在病床邊沉默地削著蘋果,他的手很穩,長長一條蘋果皮垂在半空中,均勻的不像是果皮,更像是精心織出的紅色綢帶。

“你還有心情坐在這裡削蘋果?”薛懷臻掃了一眼病床,明知植物人不會對外界有感受,還是稍稍克製怒氣,壓低聲音,“徐彙成的畫展就要開了!”

“嗯。”

螺旋狀的果皮掉入垃圾桶中,發出輕微的聲響。

葉琮鄞抬頭,他的傷還沒好全,麵如紙色,唯有額頭上包著的紗布殷出點紅色,清雋的麵容被襯出幾分可怖來。

薛懷臻被眼前的模樣嚇到了,他下意識地退了半步,軟了口氣:“隻是去走個過場,道一句歉,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嗬。”

突兀的笑聲在這樣的環境中格外的尖銳,葉琮鄞揚起唇角,黑眸中蘊含的情緒卻涼得透徹:“道一句歉?”

聽起來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事情,但藏在道歉之下的,是蓋棺定論的“抄襲者”名號。

薛懷臻自己也是畫家,當真不明白這三個字一旦背負,就是職業生涯中永恒地恥辱嗎?

他明白。

隻是權衡之下,覺得這樣處理會是最好的結果而已。

“那你想怎麼樣?”薛懷臻被涼薄的眼神刺到了,他臉上的柔情僵住,語氣也變得刻薄起來,“讓徐彙成承認是他抄襲的你?即便他手中有完整的草稿,即便他比你更早提交畫作,即便——”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葉琮鄞仍舊平靜,如同深邃無波的古井,難生波瀾。

畫作不會說話,但它們卻能展示作畫者的靈魂。

就像靈魂無法複刻,筆觸、構圖,色彩,風格……也同樣難以模仿。

那幅畫的作者究竟是誰,旁人或許看不分明,薛懷臻呢?也看不清楚嗎?

他們相識二十餘年,從牙牙學語一直到如今,幾乎每個人生階段都有彼此的參與,即使後來漸行漸遠,他也從未設想過,有一天薛懷臻會站在他的對立麵,站在剽竊者的立場上要求他承擔起罪名。

太荒謬了。

薛懷臻的臉色徹底冷下來:“證據確鑿,我又有什麼辦法?告訴組委會你沒有抄襲,證據是我了解你?”

“我知道。”葉琮鄞放下蘋果,僅僅幾分鐘,暴露在空氣中的果然便被氧化成了微黃的色澤,“所以你以我的名義同徐彙成協商,讓他高抬貴手,不要計較,所以你同組委會說,在徐彙成提交畫作之前你曾親眼看見他構圖,”

“薛懷臻,你明明可以什麼都不做。”

也好過他一醒來,就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就算我什麼都沒做,然後呢?”薛懷臻收緊雙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指責,語氣急促,“就能改變什麼嗎?你沒有證據!繼續爭辯又有什麼意義?隻不過是把這件事鬨得更加難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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