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霜明白,對端端來說感知情緒這個能力也許並不隻帶來益處,它確實可以幫助端端嗅到在那平靜無波外表下些許的情緒微動,卻也會放大世人那些難言的傷感和不甘,直麵這些情緒並不簡單,甚至……有些殘忍了。
“叮——”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沉浸在各自想法中的知霜和端端嚇了一跳。
“喂,知霜哥哥嗎?”電話那頭的木木聽起來有點急促,電流在傳輸聲音時會導致某些細節丟失,卻毫無保留地記錄了木木這時候那無法忽視的高頻的激動。
“是啊,咱們不是今天剛見過麵嗎?有什麼著急的事嗎?”知霜問。
原來木木前幾天就收到知霜發過來的安神曲,但今天才聽,第一耳朵就淪陷了,歌聲中知霜的聲音太過明顯,欣賞了好幾遍後,木木終於忍不住打電話來實名誇誇。
“真的,我本來以為是安眠歌單裡那些常見的曲子,原來是你自己唱的呀,真的好聽炸了,好喜歡,治愈神曲。長得這麼帥,唱歌又那麼好聽,完全可以出道的呀,我要給你打電話。”
知霜簡直哭笑不得:“你不是正在和我打電話嗎?”
“不是物理上的打電話,是加油助威的那個打call,哥哥出道吧算我求你。”
雖然還是沒搞清楚狀況,但知霜還是很老實地回答:“出道好像不太容易,我爭取爭取吧。”
“啊啊啊知霜哥哥真的要出道了嗎?那我申請做你的頭號粉絲。”木木“發瘋”地更明顯了。
知霜解釋了好一會兒,試圖讓她明白自己現在隻是試訓生,離出道還十萬八千裡的事實。不過木木好像什麼也沒聽進去,光顧著亢奮了,從一開始的我在娛樂圈終於有人脈了到後來的知霜演唱會她穿什麼衣服好,思維已經連跳幾百個回合了。
這時候把鈴音將在七天後消失的情況告訴她,她能聽得進去嗎?知霜開始陷入懷疑。
“木木,你聽到的那個鈴音,七天後會消失,讓爸爸媽媽不用再擔心了。”知霜硬生生地轉了話題,電話那頭迅速安靜了下來。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知霜卻能感覺電話那頭的無言和認真。
知霜乾笑了幾聲:“我不是和你情況一樣嗎?做了個玄學測試,說我從昨天開始就不會再聽到鈴音了,結果真是如此。我也給你測了一下,說是七天後你耳朵裡的鈴音也會消失。雖然聽起來好像不怎麼靠譜,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轉的。”
“這也不是什麼病症,你可以理解為一種……一種另類的祝福?”
“七天後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平穩而冷靜,和剛剛打call的木木判若兩人,知霜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是的,七天後。”知霜回答說。
電話那頭的沉默讓知霜隱隱覺得不安,又趕緊打補丁:“也許會有另外的好夢在等著你呢,不用緊張,木木。”
當晚,入睡前夕,在那熟悉的清脆悅耳的柔和鈴音中,木木久違地夢到了外婆家的那低矮的小房子。
這一次,她在房間中,從裡麵打開了那扇掉漆的藍色木門,因年久失修吱吱呀呀繞著彎的木頭摩擦聲驚動了月亮的呼吸,它沉默地吹開雲霧,灑下光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