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純懿為他話中隱含的意思所驚心,猛然掙開眼睛,便對上他漆黑的雙眸。那雙眸子墨如深潭,純懿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

她雙唇控製不住地顫抖:“你……你想要我們都聽命於你?不僅是我或是陸家,還有我的哥哥,我的父親,甚至是……整個大慶!”

延陵宗隱微笑:“總比丟了命好,不是嗎?”

純懿終於明白了延陵宗隱為什麼圍困汴京這麼長時間,卻一直圍而不攻。並不是善心大發,也不是等著獲取歲供,他想留著大慶皇室,隻是為了作他的傀儡,完全聽從他的擺布!

純懿連整個身體都開始戰栗起來。她腦中一片混亂,一會兒想著要立刻嗬斥他,然後去找父親,將延陵宗隱的陰謀都告訴他;一會兒又想著應該要暫時服軟,不能逼他立刻率軍攻城。最後,紛雜的思緒彙聚成一句話,季度到了嘴邊,純懿卻難以開口。

她雙唇囁嚅,幾次嘗試之後,終於鼓起勇氣,一把推開了延陵宗隱。

她用了全身力氣,在延陵宗隱看來卻如同瘙癢。可他還是隨著她的力道放開了鉗製著她的右手,後退一步。

純懿仰頭,看著延陵宗隱的眼睛。

然後,她緩緩的,對著他下拜:“將軍……請您庇佑大慶。”

她態度恭敬,俯身極低,延陵宗隱隻能看到她的發頂,和一點點雪白的、尖尖的下巴。他手指上滑膩的感覺猶在,可純懿這麼快就對他服軟,他又覺得有一點難以抑製的失望。

真沒意思。

他想:不應該這麼快就挑明的。看她掙紮痛苦,比看她柔順拜服要有意思的多。

他放鬆自己的身體,任由純懿捧起他的手,動作謙卑貼在她的額頭,猶如膜拜她的神祗。因著她的動作,他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手腕,驟然暴露在風中,有些寒冷。

然而他穩如泰山,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看她將他的手從額上離開,又捧著他的手置於自己眼前,盯著他的大掌出神。

漸漸地,他感覺到她捧著他的雙手在輕顫,久久之後,似乎終於承受不住,她雙手一鬆,他的大掌便滑落下去,在空中晃蕩著。

“為什麼?”純懿低低地,仿佛夢囈,“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為什麼?

想到宗翰濺滿了鮮血的年輕的臉,延陵宗隱的神情驟然一變。

笑容從他臉上消失無蹤,他一雙黑眸眯起,目光犀利逼人,如同一隻發現了獵物的豹子,隨時準備一擊斃命。他的聲音很低,卻寒冷刺骨,仿佛帶著冰川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氣音:“你。”

純懿猛然瞪大雙眼,渾身汗毛直豎,上下牙齒咯咯作響,驟然抬眸,卻隻瞥到他飛快轉開的側臉。

可很快,他又轉回頭來。他的麵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帶著些可以稱作和煦的淺淡笑容。他的聲音也一樣輕柔,落在純懿耳中,卻如同一聲驚雷。

“因為我喜歡你。”他勾著唇,玩味觀察著純懿的表情,“所以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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