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懿點頭,卻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陸雙昂看著心疼,忽然捏住鼻子變換了腔調,將本來清越爽朗的少年嗓音扭捏成不男不女的黃門聲調:“話說,沒有些怪癖都不好意思自稱為高人。有人分外愛潔,早起一洗臉,吃飯一洗臉,寫字一洗臉,午休一洗臉,一日洗臉幾十次,廚房連熱水都來不及燒。”
他翹起蘭花指撚在純懿眼前,繞她一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最後將手指落在自己臉上,故意擺出一副陶醉模樣:“不然怎麼配得起我的如花美貌。”
純懿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看純懿終於展露笑顏,陸雙昂耍寶更加賣力,手掌在麵前從上到下一掃,變成一副嚴肅模樣:“也有人分外不愛潔,不洗頭,不洗澡,不是幾日不洗,是幾年不洗。有人遇到他,驚歎他怎麼生的如此膚色黝黑,懷疑他生病還為他請了醫官。醫官來了以後……”
他指尖點點純懿額頭,笑著道:“此垢也,非疾也,不用請醫官,隻要買澡豆。”
純懿揮開他的手,嗔道:“彆亂點,可不是我。”
陸雙昂大笑:“是我。”
笑著笑著,看著純懿近在咫尺的嬌美麵龐,感受著她馨香綿軟的身子,陸雙昂忽然低頭,小心翼翼吻上她。
他的吻輕輕的,猶如一片羽毛,在她麵上溫柔流連。純懿閉上雙眸,沉醉在他的親吻中,卻忽然感覺到身子騰空,不由下意識攥住陸雙昂的衣領,輕呼出聲。
“彆怕,”陸雙昂的笑容帶著少年人的狡黠和成年男子的渴望,將純懿橫抱起來,在她耳畔曖昧吹氣,“知道你愛潔,還要麻煩娘子也幫幫你家郎君,讓我也好好洗一洗,乾淨乾淨。”
邊說著,邊大步朝浴房而去。
兩人一夜恩愛,第二日雙雙起遲。純懿懊悔不已,恨恨去敲陸雙昂的後背:“都怪你,都這個時辰了,今日是回不了宮了。”
陸雙昂赤著上身,回頭彎腰,又給她一個纏綿的深吻:“不是說好今日要去尋訪高人的嗎?你了解娘娘的情況,多問幾個人,比你在宮裡端茶倒水要有用的多。”
純懿紅著臉,乖乖起身梳妝,跟著陸雙昂一起出門。
陸雙昂陪著純懿找了三日,還真找到了些有價值的東西。有位年輕時曾經遊曆四方的和尚交給她一個小瓶,慈眉善目的模樣:“我在虞婁禮佛時,機緣巧合得到了這顆藥丸,據說是虞婁王族秘方,裡麵都是一些滋補養生的藥材,沒什麼對症,卻對調養身體有奇效。帝姬拿去試試吧。”
怎麼又是虞婁?
純懿深歎近期“虞婁”二字出現的頻率實在有些高。她很是感激,合掌深深一禮:“方丈恩情,純懿銘記於心。待回去就遣府上管家前來,為佛祖重塑金身,以謝方丈贈藥之情。”
方丈溫和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