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開口回答,裴元側首邪魅一笑,“不用謝。”
邢正:......莫名其妙!
——
等人一走,偌大的房間陡然安靜了下來。
耳邊得以清靜片刻的陸衎,轉頭卻見三枚一副焉頭耷耳的模樣。
不知道她的情緒怎麼突然間便低落了下來,陸衎思忖片刻,輕聲問道:“又餓了?”
三枚聞言,抬頭幽幽地看了陸衎一眼,不做聲,須臾點了點頭。
見她依舊興致不高,陸衎直覺她是餓狠了,將八耳放進她懷裡,轉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從剛才視線就一直牢牢鎖定在陸衎身上的八耳,見狀就要開口吆喝,卻被一隻小手緊緊地捂住了嘴巴,接著便對上了三枚惡狠狠的雙眸。
嚇得它連叫都不會叫了:“咯、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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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埋頭苦吃,陸衎專心研究三枚帶來的昏黃色油紙傘,八耳就坐在兩人的中間,一會兒左顧右盼掃兩眼,一會兒低頭“嘟、嘟”啄黍米。
一室靜謐,本該是安靜美好的氛圍,陸衎卻總是心不在焉,時不時側頭看一眼三枚。
見她狼吞虎咽,越吃越快,越吃越快,越吃越快,最後差點被噎住的時候,他終於將那把昏黃色的油紙傘推開,倒了一杯清茶後,快步走到三枚的身邊。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語氣雖有些生硬,卻難掩其中關心之情。
三枚仰頭將清茶一飲而儘,依舊不做聲,隻點了點頭,接著便轉過了身,背對著陸衎。
陸衎這時才後知後覺發現,好像裴元和邢正兩人離開房間後,她便再沒開口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不對,應該是自己將她興致衝衝的談興給猛然打斷的時候,她的情緒便不對勁了起來。
“你、”陸衎有些不確定地道,“生氣了?”
背對著陸衎的三枚,瘦削的小身板一頓,非常緩慢地搖了搖頭,吃東西的速度卻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好吧,確實是生氣了沒錯。
陸衎蹙眉,回想了又回想,試探問道:“是因為,我當時打斷了你說的話?”
三枚又是一頓,原本隻吞不嚼的動作換成了緩慢咀嚼,完全背對著陸衎的小身板悄摸地移了移,轉成了側對著人。
她再次搖頭,腮幫卻氣鼓鼓的。
被她可愛到了的陸衎,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揚,又默默地往下壓了壓。
“咳、”輕咳一聲,他坐到了三枚的身邊,終年冰冷驀然的厲眸漸漸染上柔色,他說:“事有輕重緩急,當時我的判斷,是覺得應該先將作惡的老嫗徹底製服,再談其他。”
“雖然她被封印在油紙傘裡,行動受限,但背後同謀卻依舊藏匿在暗處,若是事出有變,我們防不勝防。”
“畢竟,誰也不願再看到多出一個受害者來,是不是?”
陸衎長得好看,聲音更是好聽悅耳,聲聲入耳,三枚聽著聽著,不覺跟著點了點頭。
“但是,”陸衎卻話鋒一轉,“不管我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卻也犯了許多的錯處。”
三枚杏眸瞬間瞪大,終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