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神秘的得道高人(2 / 2)

棺槨搖夢鈴 尾生山骨 5607 字 11個月前

得到消息,陸衎不再猶豫,連夜冒雨出城,舉著火把獨身一人便進了小徑。

然而那小徑隻是看著幽深,其實就一小段路程,儘頭同樣是一片雜草荊棘,不見一個人影。

平平無奇,沒甚特彆。

陸衎心裡有強烈的預感,那個聰明、像是能看透人心的姑娘,定然在這裡留下了她的痕跡。

很大可能,跟午時那般圈地畫圓。

這樣想著,陸衎已經動手扒開人高的草叢,不放過一個地方,仔細地在地上尋找了起來。

他儘量擴大範圍,有規律地繞著圈子,走了好一會兒,突然腳下一絆。

劍眉微蹙,陸衎伸手壓下柔軟而厚實的綠葉,將手中的火把湊近一看,就見細細綠莖根部,纏著如蛛絲一樣的五彩薄網,薄網的中心一點紅,仿佛朱砂痣般,顯眼醒目。

隻一瞬,陸衎便認出了這是白日裡邢正帶過來的五彩繩。

當時被那刁蠻的稚雞嚼吞入腹,現下竟散成了薄如蟬翼的絲線,圈在了地上。

陸衎霍然起身,當機立斷召集人手,連夜深挖。

果然,五彩薄網圈起的地方,又挖出了三十六截或腐爛或腫脹的斷臂。

然而從始至終,卻不見三枚的影蹤。

“淅淅瀝瀝,淅淅瀝瀝、”

陸衎望著窗外的雨幕發呆。

距離他位置三米距離的右手邊,是一張檀木纏枝淨幾,坐著的,正是邢正。

他的腰板挺得筆直,正在自我對弈。

二人的身後,鎮國大將軍府小世子裴元,雙手托著下巴歪靠在大圓桌上,一會兒看看自斟自飲的陸衎,一會兒瞧瞧裝模作樣的邢正,末了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一室靜謐,三人各坐一角,看似互不乾擾,實則各有心思。

少頃,茶爐裡的水沸了,咕嚕嚕地冒泡叫囂了起來。

裴元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眨了眨,終於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說安然,你個臉黑如炭的大老粗,就彆裝了吧。連五子棋都下不明白的榆木疙瘩!”

明明對棋藝一竅不通,非得在陸衎麵前現眼,手上捏的黑子舉半天了,也沒見落下幾回。

邢正偷偷往陸衎那兒瞥了一眼,轉頭瞪著裴元,心想:老子為了你舍命相陪,你這廝竟然拿我開刀!

裴元雙手合十,眼睛抽筋一樣眨個不停,用氣音小聲道:“拜托拜托!”

“哼!”

邢正最後索性將黑子一扔,伸了個懶腰,配合他道:“你說的那個包老板,靠譜嗎?”

“靠譜不靠譜,總歸試試就知道。”

裴元打了個哈欠,“你是做捕快的,應該很清楚,三教九流雖說上不了台麵,但往往有些關鍵消息,都在這些人的手裡捏著呢。”

邢正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個市井草民出身,不比你個不食肉糜的世子爺更清楚這些彎彎繞繞?!

做捕快這麼些年,為了查案抓捕犯人,邢正跟什麼人都打過交道,心裡比誰都明白“鼠有鼠洞,蛇有蛇路”的道理。

“我是怕你被那個什麼所謂的包老板騙了。”

少女失蹤案事發後,從外地跑來眧州渾水摸魚,坑蒙拐騙的混賬可真不少。

現在又衍變成了斷臂大懸案,眧州更是成了外地人茶餘飯後的消遣,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想過來插一腳,企圖將水攪得更渾。

裴元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包老板拜的可是百曉生。”

“百曉生曉得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曉今,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這世上,隻有你不知道的江湖消息,就沒有他門下人打聽不到的隱秘醜聞。”

說得這麼玄乎,邢正牛眼一瞪,更覺得那包老板是個江湖騙子了。

裴元卻沒將他的態度放在眼裡,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偷偷覷了陸衎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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