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雯得知東西是李逸生送的後,專門打了個電話過來,讓鐘淇打消這個念頭。
景雯恨鐵不成鋼:“鐘小淇,你懂不懂浪漫?乾嘛要出掉?”
那也許隻是他隨手的曖昧,她卻當真,反而顯得可笑。
鐘淇漫不經心地玩著手邊的鑰匙環,心想,她可能隻是個解悶的小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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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卓也察覺出了鐘淇的低氣壓。
她公事公辦地上完課,沒多說什麼就準備離開了。
平時課後她還會幫他看看其它科目的卷子,講一講錯題。
“淇姐,你心情不好啊?”戴卓追在她身後問。
“很明顯?”
“都寫臉上了。”戴卓從玻璃缸裡拿出蜥蜴逗她,“失戀了?早就說了我哥是渣男……”
“失戀你個頭。”鐘淇翻了個白眼,往門口走,“走了,拜拜。”
遠處的天又暗下來了,烏雲壓頂,如同世界末日。
她來時沒帶傘,在雨來之前跑回家,還能不被淋。
鐘淇換鞋的時候,戴卓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神色微變,讓她先彆走。
電話接通,戴卓不自覺立正,心虛似的,規規矩矩叫了聲哥。
是李逸生?鐘淇身體一僵。
電話裡,李逸生問戴卓在乾什麼。
戴卓瞎編道:“我?我上課呢。”
李逸生頓了頓,說他見完客戶,就在附近,問戴卓什麼時候下課,順便過來接他吃飯。
戴卓思忖片刻,語氣頗遺憾:“才剛開始上課,怕是趕不上跟你吃飯了。”
“哥,我可沒騙你,淇姐就在我旁邊呢。”說完,戴卓將電話遞到鐘淇耳邊,“讓她跟你說。”
莫名其妙被戴卓塞了手機,鐘淇輕輕地咽了下口水。
她的左耳貼上手機,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是這樣嗎,鐘老師?”
她仿佛能看到他玩味的眼神。
她喉嚨上下滾動,擠出一句:“沒錯,我們是在上課。”
“好的,鐘小姐,你們繼續。”他語氣如常。
裡麵是否藏著嘲諷,她聽不出來。
掛斷電話後,鐘淇問戴卓為什麼要說謊,明明已經上完課了。
他聳聳肩說:“我有約了。”
自從鐘淇知道他戀愛的事實後,他徹底不藏著掖著了。
“謝謝啊淇姐,我還擔心你會反水呢。”
鐘淇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李逸生要來,便利店門口的路是必經之路。
她現在並不想見到他。
一個電話的功夫,外麵已經開始劈裡啪啦地砸雨點。
戴卓在家裡翻了一圈,沒找到一把雨傘。
“可能放學校了吧。”戴卓並不在意,在玄關櫃取了把鑰匙,就要開對麵的門。
“你乾嘛?”
“他們家應該有傘,我給你拿一把。”
“就這麼直接進?不用打個招呼?”鐘淇覺得不大好。
“我姨媽家很多年都不住人了,沒事,我跟她說一聲就行。”戴卓邊說邊打開房門,“你看,這兒這麼多傘。”
傘架就在玄關處,不用踏進屋裡就能拿到。
鐘淇在門口張望一眼,裡麵裝修是多年前流行的風格,雖然有些年頭了,但一切都井井有條。
客廳牆上掛了幾幅裱起來的書法作品,據戴卓說,都出自李逸生之手。
“上麵的印章都是他自己刻的。”戴卓隨口說道,在傘架上挑了挑,“這把行不?”
鐘淇發現,戴卓遞過來的黑傘是書琴便利店賣的那種。
這讓她想起她第一次遇見李逸生的那個雨天。
“就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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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淇撐著傘往回走,這會正是雨最大的時候,路麵積水已經浸濕了她的鞋子。
快到店門口時,她迎麵遇到李逸生。
四目相對,鐘淇有些無措。
畢竟她瞎編了豐富的周末安排,剛剛又幫戴卓撒了謊,這時候卻在這裡瞎晃悠。
而她手裡拿著的,還是他的傘。
“看來鐘小姐的周末安排,也沒有那麼滿。”李逸生手抄口袋,語氣淡淡。
鐘淇不知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