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拙劣的演技極力守護青澀的秘密。
鐘淇看他耳朵都紅透了,便成全他:“我瞎說的,你緊張什麼。”
“誰緊張了。”戴卓故作鎮定,換上鬆散的走路姿勢。
兩人沉默著往前走了一段。
到路口分開前,鐘淇拍拍戴卓的肩膀,向他保證:“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哥的。”
戴卓肩膀似有千斤重,他僵硬地轉過頭,正好對上鐘淇微笑的臉。
這是保證嗎?明明是威脅。
戴卓服軟,他雙手合十:“淇姐,你彆嚇我了,隻要你不跟我哥說,我給你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就不用了,你送我點兒情報唄。”
“什麼情報?”
“你哥的。”
說完,她又強調,“隻許回答,不許問。”
戴卓眼珠一轉,答應了。
“你哥多大了?”
“二十八。”
二十八,比她大了七歲。
她倒是沒看出來。
“你知道他在哪兒工作嗎?”
戴卓搖了搖頭,他連自己爸媽的公司名兒都記不住。
“他單身嗎?”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問這麼多查戶口的問題。”戴卓對上鐘淇的眼睛,想到“隻許回答不許問”的規則,聳了聳肩,“我哪知道。”
同一時間,李逸生剛回到父母家。
今天是父親李效嶽和母親何真結婚紀念日,李逸生下班後去取了提前訂好的蛋糕,回家參加家宴。
他進門時,家裡充滿了溫馨的氣氛。李效嶽在廚房裡忙,何真一襲米色連衣裙,正在餐廳鋪桌布,擺燭台。她向來是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
“媽,紀念日快樂。”李逸生遞上鮮花,蛋糕和禮物。
何真去門口迎接,隻一周多沒見,她發覺李逸生下頜線越發清晰,瘦得太過明顯,不由地心疼。
“想見你這大忙人一麵真難。”
“下次記得跟我助理預約。”李逸生故意道。
何真拍了他胳膊一下,問:“聽說你最近跟文煜做項目。”
“您這不是對我的行蹤一清二楚麼,那下周出差的事就不跟您報備了。”
“我就是在街上遇見文煜,說了幾句話而已,被你說得跟間諜似的。”何真問他,“怎麼沒帶人回來?”
“誰?”
李逸生以為她指的是女朋友。
兩年前,因為程恩菲,李逸生在家裡長輩都在的家宴上發了大火,最後那頓飯沒吃成,一大家子不歡而散。
雖然那次與何真無關,但她後來也沒提過讓他戀愛的事。
“卓卓啊。”
李逸生才反應過來,答道:“那小子現在躲著我,不回消息不接電話。”
戴卓幾天前曠課,還沒給出解釋,怕被李逸生興師問罪。
“你又衝他發火了,還是揍他了?”
“我在您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李逸生無奈道。
“你小姨和姨夫不在身邊,你當哥哥的,要照顧著他點。”何真拿出手機,“我給他打電話。”
李逸生腦中閃過鐘淇的臉,攔了下何真:“他今晚可能有家教課。”
“家教課?上課時間能換嗎?”
“課是在家裡上的,這會兒老師可能已經到了。您總不能讓人家老師白跑一趟,還賺不著錢吧。”李逸生抬腕看了眼時間,悠悠地說。
何真放下手機:“也是,耽誤了他學習也不好。”
李逸生心想,這小子曠課都成家常便飯了,還怕耽誤學習?
何真想了想,又開始撥號:“我先問問他,沒課就讓他過來。”
戴卓當著鐘淇的麵接了姨媽何真的電話,何真再三邀請他一起吃飯。
儘管知道李逸生也在,可架不住姨媽的熱情,沒辦法,隻得答應。
戴卓朝鐘淇晃了晃手機:“淇姐,我得先走了。”
“家裡有事?”鐘淇還想問問有關李逸生前女友的事呢。
他露出個難看的笑:“如果我還能活到下次見麵,我接著給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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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巷的住戶多為老人,休息得早,外麵夜生活正熱鬨的時候,這裡已經回歸安靜。
晚上十點多,室外溫度降了些,但仍然燥熱。鐘淇收拾完雜物,抱了半個西瓜坐在店門口乘涼,打算吃完就“下班”。
短暫擺脫了錢的困擾,鐘淇有種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