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隨宋簡一起墜落床腳,床鋪變得淩亂不堪,青蘿跪坐在床上,頭發炸毛,身體因生氣微微顫抖的樣子活像條暴躁的小獅子。
青蘿從未如此暴躁過,“大晚上的你大搖大擺的進女子閨閣做什麼?”
更可惡的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不懂男女有彆,想與她同塌而眠。
“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青蘿扶額冷聲質問。
一個正常男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像他這般大半夜的跑女子床榻上來。
宋簡的行為刷新了青蘿的世界觀。
“在我眼裡,你和男的沒什麼兩樣。”男人盯著一張蠱惑眾生的臉,眼神卻像清澈的泉水乾淨無辜。
他是在內涵她沒有女人味嗎?
青蘿氣急攻心,拿手去掐自己的人中,好讓自己從暴怒的眩暈中清醒過來。
再看他一眼,青蘿就會被他活活氣死。
“請你......立刻......馬上......”每一個字青蘿都在咬牙切齒,“給我滾出去!”
宋簡耍起無賴,“不是你說的,給我提供吃住,咱兩一起合夥做生意嗎?”
青蘿當時說這話的時候,隻當他是個無依無靠,要靠彆人施舍才能存活的乞丐,誰知道人家隻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富二代。
青蘿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那是我以為你是個無家可歸的乞丐!你一個富二代放著豪宅大院不住,跑來我這簡陋的竹屋裡做什麼?”
“我嚴重懷疑你腦子有病,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
青蘿的嘴是淬過毒的。
這下換宋簡被她氣得咬牙切齒了,“青蘿!你自己承諾要給我房間住的,做人怎可言而無信?”
不就是間房麼?她有什麼舍不得的。
青蘿指了指緊閉的房門,“出門右拐,那是我大哥的房間,麻煩你到那邊睡。”
宋簡一臉為難,“我恐黑,且有幽閉恐懼症。”
青蘿勉強壓下的怒火控製不止,重新竄了出來。
“你彆說你乞討露宿街頭的時候晚上不恐黑、幽室恐懼症也沒有發作,一到我家你便開始恐黑且幽閉恐懼症發作了?”
漆黑得什麼都看不見的小小寢室裡,傳來的是宋簡虛弱、細小、略帶著幾分乞求的聲音。
“我原本......不害怕的。從象姑館出來後,天一黑我便開始胸悶、恐懼、莫名的心慌......”
事情發展至此,青蘿才從宋簡出格離譜的激動中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借著月光,她才看見美麗得雌雄難辨的麵孔蒼白如紙,而他發絲皆被汗水沁濕,好像剛淋過雨一樣。
黑夜裡,她好像看到了宋簡苦笑。
“或許是你救了我的緣故,我心裡控製不住的想來找你。”
宋簡的聲音真的很好聽,隻聽聲音就能知道他是個氣度非凡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