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顧白看到了白天見過的那個賭徒,現在的他雙目無神的蜷縮在鐵籠之中,嘴角橫流著口水,癲狂的呢喃,“我餓了,我餓了,餓了,餓了...餓!”
而在一旁的鐵籠中。
顧白見到了這個賭徒的前妻,還有他們的女兒。
但是...此刻,這兩個人卻蜷縮在冰冷的鐵籠之中,止不住的顫抖和喘息。
賭徒的前妻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
而他們的女兒,這個少女...在見到顧白的那一刹那,瞳孔緊縮,恐懼著向著鐵籠的角落裡挪動,要靠近我...不...”
顧白的雙腿有些發軟。
已經...來晚了。
難道說...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嗎?
救...想要救下他們...
顧白隻想這麼做,因為...就在昨天,有人來救他了。
而現在。
他有機會救彆人了。
少年拿起手機。
開始編輯。
顧白【狂化的過程可以中斷嗎?】
但是下一秒。
顧白的眼前卻閃過一句話。
【檢測到汙染靈能,是否吸收?】
顧白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而後將編輯的那些字刪掉了。
原來...
是這樣。
他眼前這神秘的字幕,又或者是所謂的火種核心...目前的功能之一便是——可以吸收尚且處於狂化過程中的人體內那汙染靈能。
他上前,來到了少女的鐵籠前,溫柔的蹲下身,如王子那般,又如太陽那般,溫柔的說道。
“我是治安屬編外成員,顧白,現在我來救你了。”
那一瞬間,他伸出了手。
觸碰了少女。
有什麼東西湧進了顧白的體內,不斷地湧進,湧入,直至如充盈靈魂那般,顧白感受到了宛如升華的感覺。
然後,再然後,少女難以忍受住席卷而來的困意,眼皮逐漸的合攏。
昏睡前的那一刹那,顧白溫柔地說,“睡吧,當你醒來時,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依舊美好。”
就這樣,少女睡著了,平穩而安靜的發出了酣眠的聲音。
還沒有結束。
顧白走向少女的母親。
她的母親強忍著身體內湧現的殘虐想法,眼中含淚的說著,“我好餓...你好香!求你,
帶我的女兒走...你真的好香!”
她下跪...
她祈求...
她祈禱...
卑微到了極點。
顧白點頭答應。
直至,少女的母親也一同陷入了昏睡。
最後。
在賭徒,還有賭徒的周圍那些狂化者。
這些人,就如昨天遇到的那個大叔一般,與其稱作是人類,倒不如說是野獸,他們的眼中充斥著殘虐的猩紅。
他們開始渴望著血肉。
顧白伸出了手。
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也就是說。
殺死。
或是...
接觸他們的血肉...
可這能救下他們嗎?
顧白不清楚,但他依舊抬起了匕首,割開了賭徒的手臂,鮮血流淌。
眼前有閃過提示。
汙染靈能自他們的血液之中所提取,被顧白所吸收。
然而...
他見到。
眼前的賭徒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也就是說...
哪怕吸收了狂化者體內的汙染靈能,也依舊無法令他們轉變回原本的樣子嗎?
顧白給詩紫苑發了一條消息。
顧白【狂化者還有救嗎?】
詩紫苑回複了他【死亡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賭徒在嘶吼與癲狂中,看到了他的妻女,他猩紅的眼眸中,似乎流淌而過一瞬間的柔軟。
或許是錯覺吧。
“餓了,餓了,我餓了,我要..了你!”他發出了尖銳的嘶吼聲,歇斯底裡的呐喊。
大腦隻剩下癲狂,身體隻被對血肉的欲望所驅使,無止儘的饑餓,無止儘的貪婪...再也無法忍受住,所謂的良知早已煙消雲散,san值也早已歸零。
顧白舉起了槍。
瞄準。
再然後閉著眼。
於此。
他扣動了扳機。
鋼鐵與火焰降下了救贖與喧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