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無父無母,一個人生活了好多年的孤兒來說,二百五十塊這可是巨款。
現在的他高三。
現在三月份。
三個月以後就該高考了,他的成績還算是優異,班裡前十,全校前百,不出意外的話,他可以上東部聯盟的中心都市
-山海市的山海大學。
全東盟排名第一的大學。
他要學的專業都想好了。
聽說現在東部聯盟的計算機行業是一片藍海啊,急需人才的注入,工資賊他媽的高。
東部聯盟的中心都市是山海市,據說那裡的空氣都是甜的,河裡都流淌著牛奶,樹上滿是無花果,就連釣魚佬們都幸福到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叫做空軍。
是美好滴一批的大城市啊。
他這樣的小城市做題家的夢想應許之地哇!
至於賺大錢什麼的誌氣,現實的大逼鬥早就讓他認清了現實,得為了老板的跑車化身耗材拚命的添磚加瓦啊!
早就已經過了開eva的年紀了,也就盼望著能不能在三十歲的時候,成為個魔法少女,扣一進入扣扣空間。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活著就好啊。
想著想著,顧白看了眼殘破的武館大廳,木地板因為受潮而翹起散發著黴味,牆壁的瓷膏脫落墜地,地上的木人樁也都死不暝得缺胳膊斷腿。
最近下雨的時候,房頂都開始漏雨了,估計要不了幾年就能被鑒定成危房。
顧白的父母是開武館的,不過在很多年之前,他們突然想去旅遊了,於是在顧白滿臉問號的樣子下,夫妻倆選擇拋下意外得到的兒子,去度一次久違的蜜月。
然而。
顧白在家中等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直到兩個星期後。
顧白得知了一個消息。
在路上他們遭遇了一場罕見的山體滑坡,屍體都沒有找到。
顧白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棺槨,舉辦了一場無人的葬禮。
這之後,一點都不懂武道的顧白,將武館關閉了,靠著他們留下的幾萬塊錢遺產過到了現在。
顧白有時候也很無奈,也不知道他父母是哪根腦筋抽了,挑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開武館,住在這,跟隱居一樣。
有段時間傳來了還傳來了拆遷的消息。
好巧不巧,到他這一片區的時候,覺得這裡沒有開發價值,拆遷的事就黃了。
武館,幾萬塊錢...再就是,一本他父母留下的武道書。
那本武道書現在始終都放在他父母房間的保險櫃裡。
顧白從來都沒有動過。
他的父母也從來沒有教過他,在他們失蹤前,顧白甚至連怎麼紮馬步都不懂。
再者說了。
顧白的願望是平平淡淡的過一個普通的人生。
早出晚歸,娶妻生子,安度晚年...最後被放進一個小盒裡麵與這個世界告彆。
洗了把臉的顧白,準備先吃個飯,卸了一下午的貨,早就已經餓了。
晚飯是清水煮掛麵。
配菜是後院自已種的小蔥,還有韭菜。
偏僻有偏僻的好。
安靜,祥和,就是隔壁墳地經常傳來野貓打群架還有開多貓春趴的聲音,一開始還挺怕的,後來習慣了,還喜歡過去瞅一眼。
有時候路過賣魚的攤還會要點邊角料帶回來喂喂它們,一來二去的就熟了。
荒郊野嶺的有貓貓作伴,還挺愜意的。
已經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咯。
端著掛麵。
顧白悠閒地坐在小院子裡,瞧著已經攀上夜空的月亮,愜意的吸溜著掛麵,感受著生活的美好,不過還是有點不足的。
“好想過上天天都有肥宅快樂水的日子啊...”他呢喃著。
顧白想起上一次喝肥宅快樂水還是過年的時候。
懷念中肥宅快樂水的滋味,顧白咂咂嘴,仰頭看天,但下一秒,他懵逼的眨眨眼。
“我丟,哈基米真的會飛啊...”
驟然的,有灑落的血液滴落在顧白的臉頰,砰的一聲,殘缺的屍體砸牆墜落,被撕扯而開的喉嚨中,湧出著粘稠的鮮血。
與此同時,有急促的腳步聲從圍牆外傳來傳進了顧白的耳朵中。
還有嘶吼聲。
有些含糊不清,但是依稀辨認出說的是什麼。
有人在說“餓了,我餓了,我好餓!”
顧白眼眸猛縮。
外麵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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