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麻煩了。
到了明天,自己要到哪裡尋找父親呢?
黎錦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很是恐慌。
但現在才想起來的事情,要慌張的話,也已經晚了。
算了,不想這個了。
黎錦對自己的運氣還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父親不是那麼靠譜的家長,但想傷害黎老將軍、或是讓他失蹤,那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就算自己不去找父親,他有事的時候也會來找黎錦的。
“紫竹小院”這麼顯眼的地方,父親應該不可能找不過來的。
黎錦不打算再擔心下去了。
畢竟,她現在實在疲憊極了。
今天為之忙碌的事情是那麼多,簡直讓她渾身酸痛,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再保持清醒,更何況在夜裡出門尋找父親了。
就連思考複雜一些的事情,這種平常時毫不費力的行為,在此時都顯得那麼困難。
沒辦法了。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等著自己,現在也得靠睡覺恢複體力與精神,之後才能去麵對。
隻希望,明天的情況,會比今天好一些吧。
就連睡覺的心態都沒有準備好,黎錦隻是剛剛想到明天打算做什麼而已,就猝不及防地沉入了夢鄉。
由於身心都過於疲憊的關係,黎錦又是一夜無夢。
“將軍。”在黑甜鄉之間,黎錦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但是,那是此時不應該聽到的聲音。
即使在睡眠中,也能意識到這一點。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驚嚇,黎錦立刻醒了過來。
“將軍洗洗臉吧。”黎錦抬眼看去,發現阿誠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就坐在自己的床邊。
而一個裡麵裝有洗臉巾的臉盆,被阿誠放在另一張高凳子上。
“什麼啊……這種事怎麼逐漸養成習慣了呢?”黎錦抱怨道。
難道說,以後,阿誠打算每天早上都過來“伺候”自己洗臉嗎?
那對自己來說,也是很困擾的呢,黎錦心想。
但是,阿誠卻好像完全理解不了黎錦的困擾似的。
“‘這種事’?將軍說的是什麼事兒?”阿誠天真地反問道。
“當然是洗臉啊。”黎錦略帶抱怨地說道,“為什麼你現在每天都要過來給我洗臉啊?我又不是臥床不起的病人,明明可以自己洗臉的。雖然,你願意這麼照顧我讓我很高興,但我還是會覺得很困惑啊。”
“那個……嗯……其實,將軍……”阿誠的神情有些不安,並且因此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然後,他說道,“洗臉隻是個‘幌子’罷了。”
“啊?你說什麼?洗臉還要是個幌子?這是為某種事情進行的‘鋪墊’嗎?”黎錦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那個……”阿誠不安地說道,“其實,阿誠是想進將軍的臥室,但是,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進入嘛。然後就是,當將軍睡覺的時候,阿誠也不知道除了給將軍打水洗臉,還能做什麼……”
如果是彆的男人做出這種事的話,黎錦肯定會暴打他一頓。
但是,阿誠清秀的容貌、澄澈的眼神與天真無邪的表情,卻讓人覺得他隻不過是在這方麵少根筋罷了。
麵對阿誠的怪異行為,黎錦完全生不起氣來。
她隻會覺得,困惑而又困擾而已。
“好吧。”黎錦不由得歎了口氣,她說道,“所以,你是想和我說什麼吧?直接說就可以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哦。”
“將軍願意、直截了當地聽阿誠講經過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阿誠局促不安地說道,“但是……阿誠現在遇到的事情,還是很匪夷所思啊。讓阿誠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覺得怎麼方便就怎麼說唄。”黎錦聽了,隻覺得更加一頭霧水。
雖然,阿誠說的不明不白的。
但是黎錦能感覺到,阿誠遇到的事情,必然是很麻煩、很古怪的情形。
以至於,阿誠必須來打擾黎錦的清夢,而且即使打擾了,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該不會是……那個與“紫竹小院”有關的、堪稱“伏筆”的“鬨鬼”傳說,居然要在此刻現出全貌了吧?
這個可能性,讓黎錦有些害怕,但同時她也感到十分興奮。
親身經曆“鬨鬼”事件,想想就刺激。
要是有趣一些的話,以後還可以跟彆人吹一輩子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