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如此堅定地確信這一點嗎……”阿誠似乎稍微動搖了一下,但思考片刻後,他又再說道,“但也許……其實依然是將軍認識的人啊。隻是,將軍不知道‘這個人擁有這個名字’罷了。”
“阿誠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的……”阿誠補充說出的話,還是使得黎錦深感困惑,她說道,“但是,總覺得不太像我認識的人。畢竟,我家的親戚,可是‘有數兒’的呢。如果是我家親戚的話,我應該肯定知道是誰才對。如果不是我家的親戚的話,那就跟我的關係更加小了……畢竟,我這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嘛。”
相比多數貴女來說,黎錦的身世很複雜,但親戚反而比彆人簡單得多。
因為母親不在的時間很早、而且母親的出身似乎也很詭譎[jué]的關係,黎錦沒有來自母係的親友,這使得她的交際圈子、天然就比彆人少上接近一半。
話說回來,會不會自己真有“來自母係的神秘親戚”這種關係呢?
這種可能性,黎錦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實在沒法證實這個猜想。
所以,黎錦覺得,在找到確實的證據之前,還是當這個猜想不靠譜吧。
“不會的。肯定不是這樣的。”阿誠輕輕搖了搖頭,又再說道,“雖然,阿誠沒有機會見識將軍在‘貴女圈’的風頭……但是,根據阿誠的觀察與感知判斷出的結果,阿誠覺得,私下裡,將軍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崇拜者’的哦。”
“什麼啊?我怎麼可能也有‘崇拜者’這種存在嘛?”黎錦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她說道,“黎家隻不過是個將軍世家而已,而且,黎家也不是大夏唯一的將軍。儘管資曆也許還行,但地位絕不是頂尖的那一種。更不要說,我之上還有‘郡主’這種存在呢。我作為貴女來說是普通的,怎麼可能有什麼‘崇拜者’嘛……”
不過,“郡主”就是當朝最高等級的貴女了。
大夏這一段時間,暫時沒有成年“公主”的存在。聽說曾經有過,但在黎錦出生前或小時候就去世了。
這一代的直係皇室,在血緣關係上,黎錦並不清楚,基本上也漠不關心,
離京之前,黎錦是沒聽說過“小公主”這種人的。但她也不能排除,“在黎錦離京這段時間有孩子出生”的情形就是了。
不過,就算有孩子出生,按照黎錦離京的時間推算,有孩子也是小孩子,還沒有什麼“影響力”。她並不需要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黎錦現在的身份,連貴女都不是了,想這些本來也是多餘的。她想到這一點,就不再思考這方麵的事情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並不是隻有‘地位’才能帶來‘崇拜’。”阿誠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雖然,將軍當時的地位可能不是貴女中頂尖的。但是,將軍作為貴女,有頂尖的‘人格魅力’啊。”
“‘人格魅力’是什麼啊?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沒什麼討論的價值吧……”黎錦哭笑不得地說道,“阿誠你還不如簡單粗暴地誇耀我的美貌呢,那聽起來更有可信性嘛。”
“將軍的美貌,自然也是傾國傾城、舉世無雙的水平了。”阿誠很困惑地說道,“這還要用‘誇耀’嗎?這明明隻是事實而已。用‘誇耀’這個詞的話,反而是否認了事實吧,將軍為什麼要用‘誇耀’這個詞呢?”
“哎……阿誠你解讀的方向不對勁啦……”黎錦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總而言之,阿誠你肯定想多了。從過去到現在,我應該都沒有什麼‘崇拜者’存在的。”
“阿誠覺得,阿誠並沒有想多了,事實就是如此……”阿誠微微垂下眼簾,流露出似乎不太服氣、卻強迫自己停止的神態來。
“算了,不說這個了。”黎錦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這個茶壺是怎麼、什麼時候送來的啊?阿誠你給我講講?”
“阿誠起床後不久,剛一開門,就有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人過來送東西了。他拿著一個包裹,遞給了阿誠。”阿誠說道,“他向阿誠確認了一下細節,知道這確實是將軍兌下的店之後,就讓阿誠代收了這個。”
“是嗎……這可真是奇怪呢。”黎錦若有所思地說道,“想不到,現在的京城也有認識我的人嘛……嗯,也許不是原本就認識的人吧。難道其實是我買下‘紫竹小院’或是‘有間飯莊’的時候,對方偶然聽說了我的名字,又恰好知道了我準備開店的事情,所以在今天送了我一份小禮物過來嗎?”
這些推測,雖然讓黎錦感到有些迷惑,但其實倒也很容易接受。
“將軍的想法也很符合邏輯的。”阿誠說道,“但阿誠還是覺得將軍的想法、在方向上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