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琥的問題,還挺不好回答呢。
“這個嘛……是我的‘直覺’?”黎錦斟酌了很久,才勉強為自己猜測到的結論找出了一些理由。
“‘直覺’?”聽到了這個不太常見的詞,連琥不由得追問道,“‘直覺’是什麼意思?”
“‘直覺’嘛,就是未經充分思考、分析的直接感覺。”黎錦又想了想,才勉強做出了這個不怎麼恰當、貼切的生硬解釋,而後,她繼續說道,“通俗點說的話,‘直覺’指的大概是那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但就是自然產生了這個念頭,並且事後也被證明正確’的想法吧。”
“直覺”這個詞,是最近西洋和東洋都很流行的概念。喜歡讀書的黎錦,自然也學到了這個詞。
不過,在“大夏”似乎還沒有流行起來的樣子。大概還需要多花一段時間,才會推廣開來吧。
因此,就連談話的對象是阿誠的時候,黎錦都沒有跟他談論過“直覺”這個詞。
因為,這個詞對沒有相關體驗與認知的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
今天會偶然說出來,也是因為,黎錦以為,時髦的連琥,應該很習慣這種西洋流行的詞的。當時,黎錦覺得說出來不需要解釋,也就因此這樣隨口說出來了。
要是早知道,連琥不熟悉這個詞意思的話,黎錦就不會說了。
畢竟,“直覺”這個詞解釋起來還滿困難的。
但對自己說出來的言論,黎錦又有一定要為之負責的執念。
所以,雖然現在有些為難,黎錦依然準備努力幫連琥解釋這個概念。
說起來,真是奇怪了……
雖然連琥會用非常異域風的“嗨”來打招呼,卻不知道“直覺”是什麼意思。
而對“直覺”非常熟悉的黎錦,卻一直都沒有習慣用“嗨”來打招呼呢。
“啊!我聽明白了!”大概是由於學到了新鮮的知識讓她愉悅吧,連琥似乎很是興奮地說道,“很有趣的說法呢,之前都沒有聽過這個詞。但你這麼一解釋,我就明白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真的……能明白嗎?”黎錦很不確定地說道,“不是人人都有這種體驗的哦。說真的,我剛才聽你要我解釋‘“直覺”是什麼?’的時候,還滿為難的哦。如果有這種體驗的話,就算不詳細解釋,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但如果沒有類似體驗的話,我覺得,自己實在很難讓人明白‘直覺’到底是什麼意思的呢……”
“對啊!我當然聽明白了!”連琥很愉快地說道,“我會說‘我聽明白了!’也恰恰是因為,聽了你的解釋,我回想起來了自己過去的經曆與記憶的關係啊。想起這些之後,忽然變得安心了不少,甚至有種‘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感覺呢。”
“真是這樣的感覺嗎?那就最好不過了。”黎錦鬆了口氣,說道,“‘直覺’這種東西,有的人就是有,有的人就是沒有。你有‘直覺’這種東西,那很幸運啊。”
“是啊,我也覺得很幸運呢。”連琥點了點頭,之後又忽然有些消沉地說道,“可是,我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體驗到‘直覺’的。有的時候,就是怎麼都捕捉不到這種感覺,真讓人悲傷呢。比如說……那個女孩子的結局是什麼呢?她還平安嗎?現在也不知道結婚了沒有……要是能感知到這些就好了。”
“放心吧,‘她’現在應該過得不錯吧。”黎錦溫聲說道,“雖然從你的描述中,無法看出這個女孩子的幸運之處,但我感覺得到她的幸運哦。我覺得,‘她’一定是個幸福、好運的人。不管‘她’現在已婚還是未婚,都應該過著尚算不錯的生活吧。”
“果真如此嗎?你也這麼想?”連琥露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的表情,她欣慰地說道,“真的如你所說就好了。而如果,我還能再見到‘她’的麵的話,那就最好了。”
與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重逢,這為什麼是連琥心中“那就最好了”的事情呢?聽了連琥的話語,黎錦感到十分困惑。
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子,究竟為什麼,會吸引了連琥的注意力,讓她過了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並且要在黎錦麵前提起呢?
黎錦在腦子裡想了一會兒,沒有找到什麼答案。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沒有忘記她,想再見她一麵呢?”但基於好奇心,她還是鼓起勇氣詢問了連琥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連琥說了一句簡短的開頭之後,便沉吟起來。
她居然一時想不出來該說什麼,又停頓了片刻。
“不對!我根本不是‘還想再見“她”一麵’啊?”之後,連琥才突然恍然大悟般地提高了音量,叫道,“我隻是想跟‘她’做朋友而已,‘再見一麵’這種口氣,好不吉利啊……”
“說的對呢。”黎錦有些尷尬地說道,“是我想太多、理解錯了。我之前誤以為,你隻要見到她一麵,就能滿足了呢。”
“不是啦。”連琥搖搖頭,說道,“我的‘訴求’,隻是和‘她’做朋友而已。”
“竟然是這樣的‘訴求’嗎?”黎錦聽了,心中還是感到困惑地,她追問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訴求’呢?難道你很缺‘朋友’這種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