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六十九章(2 / 2)

“這樣嗎……”黎錦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說來也是奇怪,黎錦一開始明明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很高的……

但當她聽了阿誠的話,再伸手去摸的時候,黎錦就覺得自己臉的溫度和手指的溫度,也感知不到什麼明顯的區彆了。

就好像之前在臉上感受到的熱度,都隻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實際動手去檢查的時候,幻覺消散,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千真萬確。”阿誠那清亮的少年聲音響起,“阿誠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將軍的。”

“那就這樣吧。”摸不出臉頰上的異樣,黎錦便清爽地微笑道,“隻是臉沒有變紅而已……這種小事不要緊的啦。彆放在心上。”

“咦?”阿誠難以釋然地問道,“聽將軍的口氣,阿誠以為‘喝酒時臉色沒有變化’是一件比較嚴重的事情啊?”

“有時是有點嚴重的啦,但大多數時候隻是‘因人而異’而已。”黎錦柔和地微笑道,“被傷肝或是一係列臟器的人,他應該隻是單純的‘臉色不容易有變化’吧。但我們臉色不變,大概就是酒量問題了。因為喝得少,所以臉色沒有變化,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所謂的講話出爾反爾,大概就是黎錦這種人了。

最不可救藥的是,明明說話都這麼前後矛盾了,自己居然感覺不到任何愧疚或是羞恥。

反而,隻是單純認為“這麼說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

這才是真的沒救了吧?黎錦在心裡、無聲地輕歎出一口氣來。

總覺得,在阿誠麵前說這種矛盾的發言,應該是很羞恥的事情。

但也隻是“覺得”而已。不知為什麼,黎錦從心裡真誠地覺得自己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

自然,也不能因此感到羞恥了。

這可能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吧?因為覺得喝酒臉色不變是不正常的,擔心這對自己的健康不利;所以,乾脆修改之前抱有的信念與理論,以便讓自己的情形與希望達成的結果保持一致?

這也一樣有些怪。

算了。

可能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到“自己與阿誠是同類”“自己與阿誠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覺得隻要是維護了兩人的“利益”的發言,即使前後矛盾,也不算什麼問題吧?

“將軍……”阿誠睜大眼睛,呆呆地望著黎錦。

他似乎是想從黎錦矛盾混亂的話語中、拚湊出她想表達的意思,但似乎又沒有什麼成功的跡象。

哎,阿誠搞不清楚,才是理所當然的嘛。

黎錦所說的話,本來就隻是在否定她之前所說的,“自己或阿誠容易因為喝酒受到傷害”這種話而已。

想到這裡,黎錦又沒頭沒腦地說道:“再喝點吧。”

“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阿誠聽不懂了。”阿誠困惑地說道,“為什麼突然又要喝酒?喝酒時臉色不變的人,不是不應該喝酒、喝酒越少越好嗎?”

哎,真是作繭自縛,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黎錦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已經徹底沒什麼威信了。

不過,大概是因為黎錦對此並不真心感到羞愧的關係,她倒是還能維持不自亂陣腳,繼續信口圓下去。

“因為這酒度數太低了,喝一點臉色也不會變的啦。”黎錦鎮定地笑道,“得再喝一些,才能鑒定出來,我們到底是不是‘喝酒臉色不變’的人嘛。”

黎錦說的話,太隨意散亂了,阿誠當然跟不上。

他困惑地想了想,似乎也沒想清楚,隻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阿誠總是會無條件支持黎錦的行為,這讓黎錦由衷地感到安心。

“這次,我再各倒半碗進去吧。”黎錦道,“阿誠自己嘗嘗再說。我到時,會仔細觀察你的臉色變化的。”

阿誠點點頭,認真地答道:“阿誠知道了。”

黎錦就又給阿誠和自己各斟了半碗酒,笑著說道:“這次,我就不說‘乾杯!’了。阿誠喜歡的話,就慢慢細品吧。”

阿誠臉上略帶了些許羞澀的笑容,道:“那麼,阿誠也會認真對待將軍的佳釀的。”

也是在此時,黎錦才第一次、認真品嘗起了自己的自釀葡萄酒來。

之前那半碗酒才端起來就被黎錦喝光了,現在想想,還真有些懊悔。

無論怎樣,喝那麼急都挺不正常的,隻能之後補救了。

黎錦首先所做的,就是喝上一口了。

葡萄酒喝進去之後,黎錦把這一口酒含在嘴裡,仔細用舌頭、乃至整個口腔來品嘗它的味道。

好像,倒也沒有什麼特彆之處……黎錦產生了這個無趣的想法。

對比起來,和她自己之前喝過的葡萄酒,味道還是蠻像的。

“阿誠,你現在還是覺得好喝嗎?”黎錦沒什麼自信地問道。

“當然好喝了。”聽了黎錦的話之後,阿誠一臉不可思議地回答道,“這是阿誠喝過最好喝的酒了。”

黎錦說道:“但是,如果是阿誠來說‘喝過的最好喝的酒’這句話的話,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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