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一百六十八章(2 / 2)

“為什麼喜歡‘吃好吃的’就是不節製呢?”阿誠說道,“喜歡‘吃好吃的’這就算是普通的行為,也絕對不能算是缺點吧?”

“因為,我隻能吃‘好吃的’,‘不好吃的’我吃不下啊。”黎錦很是慚愧地說道,“‘挑食’這種事情,應該跟‘節製’是矛盾的吧?‘節製’的人,應該是對自己要求很高、很苛刻、不放任自己的人才對。而我比較‘貪吃’,這樣一想,就很不‘節製’了吧?”

“將軍不是‘貪吃’吧。”阿誠難得態度比較堅定地進行了反駁,他說道,“將軍隻是‘不能吃太粗劣的食物’而已。阿誠也是這樣啊。雖然,阿誠並不是因為自己是這樣,才會反對將軍認為自己‘貪吃’的。”

“這個……客觀來說,阿誠你,難道不是和我一樣,都屬於‘貪吃’的類型嗎?”黎錦微微皺起眉頭,很是疑惑,她問道,“不能因為我們都做這種事,就認為這種事是合理、正常的吧?”

“不,阿誠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啊……”阿誠搖搖頭,依然十分認真地說道,“阿誠覺得,‘隻吃好吃的’,這說明這個人對自己的一切要求比較高而已。但並不能說明這個人是‘貪吃’的。要說起來,阿誠反而覺得,那些吃不好吃的東西,還能吃得很香的人,才是真的‘貪吃’呢。因為,說明這種人,對食物一點要求都沒有,隻要是能吃的東西,就能沉湎其中。這才是真的‘貪吃’吧?這種人關注的,是‘吃’這個過程,而不是‘食物本身’。隻是對‘食物本身’要求高而已,怎麼能算是缺點呢?就連聖人,也會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割不正不食’啊。可見,對食物要求高,是說明這個人心性接近‘聖人’……”

阿誠說到這裡,就沒再說下去了,可能是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說了。

一直以來,阿誠都帶給黎錦一種“其實不怎麼擅長說話”的印象。

這會兒,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倒是真難得,也實屬不容易。

黎錦的神色緩和了,她淡淡地笑了起來。

“阿誠你這麼說來,倒也挺有意思的……”黎錦嫣然微笑道,“我就是喜歡阿誠你這一點啦。無論我身上有怎樣的毛病,你都能給我找出各種理由,證明這些都是優點呢。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妙人兒啊……”

阿誠微微委屈地說道:“可將軍自認的毛病,本來就不是毛病嘛……”

看到阿誠那委屈的模樣,黎錦莫名覺得有些窘迫。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再說下去了,隻得轉換了一個話題。

黎錦道:“我手頭剛好沒有酒杯、酒盅這一類的東西,咱們就用碗來喝吧。”

阿誠點點頭,道:“阿誠聽將軍的。”

黎錦問道:“阿誠你以前喝過酒嗎?”

阿誠微微點頭,道:“喝過幾次。”

黎錦又問道:“你酒量怎麼樣?”

阿誠搖搖頭,遲疑地說道:“阿誠也不知道……可能屬於‘比較普通的水平’吧?”

阿誠的這個回答,讓黎錦就有點為難了。

她沒辦法從阿誠的回答中,找出能證明他“酒量不錯”,或是‘酒量不佳’的證據。

“算了,我就當你酒量不行吧……”黎錦略有些無奈地說道,“咱們一人半碗吧。”

半碗酒,大約相當於三個普通大小的“酒盅”的分量。

自釀的葡萄酒,絕對不屬於烈酒吧。

黎錦覺得,就連十來歲的孩子,恐怕也能承受得起這點酒的濃度。

阿誠應該也能喝才對。

雖然阿誠剛才的回答不明不白,但黎錦依然從他的回答中,提取到了有價值的信息。

比如說,雖然不能證明阿誠的酒量不錯,但是,可以大致知道,阿誠的酒量,至少不是令人感到離譜的糟糕。

因為,如果酒量很差的話,阿誠就應該告訴黎錦,自己“不會喝酒”,而不是“不喝酒”才對。

按照這個推論的邏輯,阿誠也應該會對黎錦強調,類似於“自己的酒量非常差勁”這種話,才對。

他沒說,應該不是沒想到,而是真的並非如此吧。

黎錦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給自己與阿誠,各自斟了半碗酒。

倒酒之後,兩人的碗裡,葡萄酒的分量,似乎不太一樣。

有時看著是黎錦的碗裡多,有時看著又是阿誠的碗裡多了。

黎錦心想,既然不能確定兩人誰的碗裡酒比較多,那就當成兩人碗中的酒,分量都差不多吧?

“乾杯!”黎錦說道,“碰一下杯子吧!”

黎錦又忽然注意到,說起來……“乾杯!”這句話,就不適用於當下的情境吧。

因為根本沒有舉著酒杯,又何來“乾杯”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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