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小堆藥物,居然就要二十文錢,還是讓她心痛不已。
抓藥這麼貴的嗎?又不是什麼人參鹿茸,這價格也太離譜了……
夥計又道:“這些原價應該二十三文錢呢,我自作主張給你抹零到二十文錢,絕沒有多收你錢。”
“好吧好吧。那就按你說的抓好了,給我包起來吧。”黎錦痛苦地回答道。
“隻包起來就行嗎?”夥計詫異地說道,“大小姐你既然是要做香囊的,不應該‘研磨’之後才拿走嗎?”
黎錦詫異道:“香囊裡裝的是原來研磨後的粉末嗎?不是隻把藥物裝進去就行嗎?”
黎錦發現,自己對香囊這個東西,還真是一點也不了解。
這是肯定的,畢竟,就連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黎錦都沒有給他們做過香囊。
而黎錦離京的時候,年紀也算比較輕。她當時能接觸到的同代女性親友,還沒有到給異性做香囊的年紀呢。
夥計道:“藥物要研成粉末,香味才能散播得濃鬱。完整的藥物香味太淡了。”
黎錦呆呆地道:“既然這樣,就給我研成粉末吧。”
不多時,夥計便用磨藥用的工具,給黎錦研磨出了藥粉。
黎錦看到夥計用來研磨藥物的工具,覺得非常奇特,不由得多看了半天。
這東西是金屬所製的,分成兩個部分。
下麵的部分,形狀像個小船,下麵卻長了四條腿。
上麵的部分,是一個實心的輪子,兩邊還多出一條長長的、像車軸一樣的東西。
夥計研磨藥物的時候,就是抓著輪子左右兩邊的車軸,反複搓動,用這個動作把藥物磨成粉的。
黎錦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惠夷槽。”夥計有點冷漠地答道。
“惠夷槽是什麼?”黎錦連這幾個字是什麼都聽不懂,“怎麼寫啊?”
“你甭管‘惠夷槽’三個字怎麼寫了。”藥師在一旁說道,“這是藥碾子。用來碾磨藥粉的。”
黎錦“哦”了一聲,有些不滿。
這是什麼服務態度嘛。
也難怪生意不好。
雖然,藥鋪生意好不好,好像跟服務態度也不是特彆有關係就是了。
總而言之,黎錦對夥計的態度頗為不滿。
藥鋪夥計收了錢,給黎錦包好了藥粉。
黎錦拿過那紙包就走了。她在心裡想,下次再不來了。
雖然隻是雇來的打工者,但這麼對待難得來的顧客,也實在是有問題。
服務態度也太差了,真讓人覺得不爽。
這二十文錢買下的藥粉,加起來連一兩都沒有。
黎錦也沒有好好計算過分量。她甚至不知道加起來有沒有半兩。
但是現在的心情比較煩躁,又著急回去找阿誠,黎錦心想,這種事回家再算吧。
如果到家的時候忘記了的話,那就乾脆不算了。
“阿誠,我搞掂啦。”黎錦輕快地從藥鋪中走了出來,“我們回去吧。”
“將軍是去抓藥了嗎?”阿誠憂鬱而又焦慮地問道,“抓藥這種事,竟然需要這麼長時間嗎?將軍是順便讓人診病了嗎?有沒有診斷出來什麼病症啊?”
“我確實是去抓藥了。但沒有讓人診病哦。”黎錦笑著說道,“阿誠等久了嗎?我也沒想到研磨藥粉需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
“研磨藥粉?為什麼要研磨藥粉啊?”阿誠疑惑地說道,“抓來的藥,不都是整塊熬製麼?研粉是要外用?”
“這個呀……回去路上我跟你慢慢說吧。”黎錦微微一點頭,說道,“邊走邊說。”
阿誠道:“阿誠背將軍回去吧。”
“你怎麼還想著這件事啊。”黎錦哭笑不得地說道,“現在的我呀,可是很重的哦。”
阿誠又迷惑地問道:“將軍這麼纖細,怎麼會重呢?”
“因為我身上帶著‘禮物’啊。”黎錦笑道,“俗話說‘千裡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嘛。我身上有‘禮物’的話,其中包含的‘情義’就很重了哦。”
黎錦的玩笑話,邏輯上如此生硬牽強,實在是不好接。阿誠又呆住了。
阿誠想了一會兒,才道:“阿誠還是覺得自己可以背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