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的組合,聽起來不太像是書房的匾額,倒像是個茶室。
黎錦想了想,覺得這四個字的組合,作為書房的匾額掛在書房大門上方的話,接受之後,倒也蠻順眼的。雖然有些奇怪,但也彆有意趣。
況且,黎錦也一時想不起來,還能改成什麼更好的匾額題詞。
既然沒有更好的想法,那還是姑且、或永久保留下來比較好。
而且,這四個字寫得還蠻漂亮的。
並非是大夏傳統的、俊秀挺拔的字體,而是俏皮活潑、趣味十足的獨特自創字體。
黎錦看了雖然不覺得有多麼清秀美麗,卻是感到有趣。
黎錦的字寫得其實還行,但卻非常中規中矩、缺乏個性。
如果遇到眾人都留下自己的書法作品的這種場合,最難通過筆跡被認出來的那幅作品,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黎錦的作品了。她的墨跡,就是“泯然眾人矣”的典範。
所以黎錦每次看到寫字漂亮又有個性的人留下的墨跡,都會頗為忌妒。
雖然忌妒也沒什麼用,但她就是忍不住產生這種感情,可能,這就是羨慕之情的極端體現。
多半因為自己是個沒什麼個性的平凡之人,才會沒辦法寫出富有個性特色的文字的。
正式開始使用書房的時候,就一直沿用這個匾額吧。黎錦做出了這一決定。
她自己豆蔻年華時使用的書房,就根本沒有掛什麼匾額。因此,黎錦對書房門上該掛什麼匾額,也是近乎一無所知。
有前人留下的匾額可以繼承,她就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深入觀察、體驗之後,黎錦對這個書房大致的感想,就是非常滿意。
抱著這個念頭,黎錦便懷著輕鬆的心情出門了。
真沒想到,一直等到現在,阿誠才回來。
但也可能是太湊巧了,黎錦剛打掃完書房的衛生,阿誠就回來了,也就不需要她繼續等待下去。
這一次用小推車帶回來的東西,當然不能說什麼都有,但卻比黎錦想象中應該出現的東西,要多得多了。
最令黎錦驚訝的是,阿誠在小推車上,還裝進了用於當門用的鐵板,以及支撐食材用的鐵製烤架。
“這難道不是需要訂製的,而是現成的、到鋪子裡就能買到的東西嗎?”黎錦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他們會‘排期’呢。我們今天才去訂購,應該會拖很久才能做出來的啊?我是這麼認為的,原來是我想多了啊。”
“普通情況下,確實是將軍所說的那樣。所以,將軍並沒想錯啦……”阿誠說道,“但是,我們的情況卻並不普通嘛。”
黎錦道:“怎麼個不普通法?為什麼我們今天可以插隊呢?”
“這個,將軍自己猜猜看如何?”阿誠笑道,“將軍覺得什麼情況下,他們會讓來訂貨的客人‘插隊’呢?”
“我想不到啊……”黎錦說道,“我能想到的,就是多付售價之上、額外的錢吧。但這麼做,不像是阿誠的作風。因此,我就想不出來了。”
阿誠很驕傲地說道:“這是我親手打出來的哦。”
“啊?”阿誠所說的話,有些過於不可思議。黎錦一時無法理解,而隻能驚叫出聲。
黎錦頓了頓,才整理好了心情,又再說道:“所以,這是阿誠親手打造出來的鐵板和鐵架嗎?”
“確實是這樣的。”阿誠說道,“鐵匠鋪的東西,成本非常低,主要還是手工費比較高。”
黎錦很呆滯地說道:“這是真的嗎?”
阿誠道:“是真的啊。阿誠怎麼會對將軍亂說呢?”
“不……我那句話隻是個口頭禪,並不是真的想聽阿誠回答的……”黎錦苦笑著說道。
“阿誠可能是隨口亂說在騙自己”這個可能性,黎錦當然就沒有考慮過。
她隻是因為阿誠剛才自稱會打鐵的話語,受到了巨大衝擊,一時緩不過來而已。
黎錦的言語與反應,讓阿誠精致秀麗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阿誠睜大了眼睛,用天真無邪的表情望著黎錦,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而持續陷入呆滯狀態的黎錦,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將軍怎麼了?”阿誠不安又有些迷茫地說道,“阿誠會打鐵這件事,聽起來不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