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上傳來的感覺,卻令人絕對感覺不到汙濁。
正好相反,清洗絲瓜瓤的時候,手上就像握著皂角一樣,細滑無比。
並且,每搓洗幾下,泡沫就會冒出來,粘在手上、手腕上或是在水中散開。
清洗絲瓜瓤的水,令人感到十分滑膩。僅僅是浸泡在這種水中,黎錦就能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充分得到了滋潤,仿佛變得細膩了許多。
就連塗抹豬油或羊油的感覺,都遠遠沒有在這種絲瓜瓤裡洗手的感覺好。
雖然動物油脂也能讓手產生被滋潤、不再乾裂的感覺,但是那油膩的手感,實在讓人望而卻步,很是排斥。
就算在冬天,黎錦也是不喜歡在手上塗抹豬油或羊油的。她寧可手乾燥一些。手乾燥的感覺也是相當難受,就好像上麵附著一層沙子一樣,有時一不注意還會被擦破皮而撕裂流血。
但就算是這樣,黎錦都不太願意在手上塗抹油脂,可見對她來說,短暫的不舒服有時甚至可以勝過真實的被損傷的感覺。
幸好現在已經回到了京城,想必乾燥情況相比之前應該會好得多吧?
不過,仔細想想,就算是京城,也是天氣比較乾燥的地區。雖然沒有邊關塞外那麼乾燥而寒冷,冬天應該也是挺難受的吧?
黎錦想到這裡,又變得焦躁煩悶起來了。
但是,被絲瓜瓤、以及洗絲瓜瓤的水滋潤的效果,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就隻是滋潤與爽滑而已,沒有任何油膩的不適感。
清洗絲瓜瓤的同時,手也似乎變得更乾淨了。
想必,洗完之後,手指與手掌很快就會變得風乾。但某種能夠滋潤手的物質,卻會很快滲入手的皮膚之中,引發持續的效果。
黎錦道:“這些絲瓜的汁液或者洗絲瓜的水可以保存下來嗎?好像能讓皮膚持續保持細膩呢,要是能留住就好了。”
阿誠道:“這個嘛……應該隻能設法裝進壇子或者瓶子裡吧?而且,這種東西因為構成的成分幾乎全是水,所以很容易變質。一旦變質了,可能對人反而有害才對。阿誠是覺得,這種東西還是現做現用比較安全。”
黎錦點了點頭,仔細想想,阿誠說的話也很有道理。
含水量大的東西,本來就容易腐壞變質。
如果隻是水,那倒沒什麼。水無論放多久,品質和性狀都會基本保持不變。
但既是水又不純粹,因而很快就變質的東西,那可是層出不窮,黎錦見得多了。
黎錦對此感到頗為遺憾,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絲瓜瓤洗出的水基本保持原本的狀態呢?
或許可以考慮,用酒代替水試一試?這樣應該就可以防腐了吧。
但仔細想想,如果這樣做了的話,一來成本會大幅提高,二來……將手臉泡進高濃度的酒中,在感覺上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雖然沒有試過,但黎錦總覺得酒的濃度越高,就越是“燒手”。
絲瓜瓤裡的汁液對人來說,似乎是一種皮膚上的補品。
但烈酒、特彆是高濃度烈酒,似乎會讓皮膚變得粗糙、甚至產生灼痛的感覺。這樣一來,豈不是完全沒有滋養皮膚的意義了嗎?
黎錦道:“若是在絲瓜水中加上鹽會怎麼樣呢?”
阿誠想了想,道:“若是想用這方法防腐,似乎是可行的。但是,濃鹽水對皮膚有傷害。明明是為了滋養皮膚,這樣好像本末倒置了啊。”
黎錦道:“還是有彆的辦法的吧?等到用的時候,再加水稀釋不就行了。”
阿誠道:“這樣一來,或許會變得太稀薄了,成了普通的淡鹽水,起不到絲瓜的滋潤作用了吧。”
黎錦忽然又道:“我想出來了,可以放糖。聽說糖水洗臉也能美容。”
阿誠笑了一下,道:“且不說糖水洗臉的效果如何,將軍這麼做,成本也太高了。無論多麼便宜的糖,也算是一種奢侈品呀。用來保存絲瓜汁水這麼便宜的東西,豈不是虧得很?”
“嗯……”黎錦有些苦惱地說道,“確實是這樣沒錯。那還是先算了吧。”
阿誠道:“這種東西,將軍還是現做現用吧,彆想著保存了,很麻煩的。”
“我知道了……”黎錦沮喪地輕歎一聲。
她還以為這樣做可以發明出全新的美容產品呢。看來,很有可能隻是自己想得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