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道:“這有什麼,阿誠喜歡怎麼接就怎麼接嘛。要是阿誠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給我講講‘程文’是什麼吧。”
阿誠道:“‘程文’就是做試題啦,差不多就是‘筆試’的意思。”
黎錦道:“武舉也要考筆試嗎?考什麼內容呢?莫非也是寫八股文章不成?”
“比那種簡單得多吧。”阿誠道,“武人的文化水平大多不高,讓他們寫八股文章是有些難為人了。就考‘策‘’論’而已。”
黎錦問道:“‘策‘是什麼?’論’又是什麼?”
阿誠道:“‘策‘就是做問答題,一般是從兵書中出題。’論’是寫議論文章,一般是從四書五經中出題。其實這個阿誠也不是很清楚的,畢竟阿誠自己也沒有去考過科舉。”
黎錦道:“若隻是從兵書中出問答題的話,聽起來不難。但若是從四書五經中出議論文章的題目的話,聽起來倒有些難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答得上來。”
阿誠略想了一下,便道:“若是根據阿誠對將軍的了解,將軍作答這樣的題目,應是輕而易舉才對。”
黎錦笑了,道:“你怎麼知道?”
阿誠道:“因為將軍吉人天相啊。將軍但凡會回答那麼一兩題,待到將軍考試的時候,他們問將軍的,便必定是那道題目的。就算將軍一道題目也不會,輪到將軍考試回答的時候,也應該有什麼方法通過才對。”
黎錦依然笑著說道:“哪裡便那麼容易了?沒學過的東西,怎能憑運氣通過?”
阿誠道:“阿誠也不清楚要怎麼才能靠運氣過關。但阿誠就是覺得可以。”
阿誠的回答,讓黎錦有些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還是彆執著談論這種問題吧。
不要說考科舉本來就是連三分鐘熱度都算不上,稍微想想而已的事情。
就算真的認真打算考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到時再來臨陣磨槍、或是臨時抱佛腳好了。
黎錦換了個話題,道:“阿誠,這些絲瓜老成這樣,已經都不能吃了,對嗎?”
阿誠歎了口氣,道:“確實如此。真可惜了。買下這座宅院的時候,季節已經太晚了。就算當時立刻都摘下來吃,也就那幾根而已。眼下,更是一根能吃的絲瓜都沒有了。”
黎錦道:“那麼,阿誠知不知道怎麼把‘絲瓜絡’給取出來呢?”
阿誠道:“這個阿誠倒是知道。隻要先放著不管,等到老絲瓜實在是被風吹日曬得極乾了的時候,外麵的殼都乾裂了,便會一敲便掉,這時開始處理‘絲瓜絡’最好。”
黎錦道:“聽起來好漫長啊,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能現在先采收一兩個試試弄出‘絲瓜絡’嗎?”
阿誠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不行。既然將軍著急,阿誠就先摘一個試試吧。”
說完,阿誠仔細觀察了一番,選擇了一個深綠色的絲瓜。他掐斷絲瓜藤,把它摘了下來。
阿誠道:“處理這個,要到廚房比較便利。阿誠這便與將軍一起去吧。”
黎錦饒有興致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那就快去吧。”
在廚房裡,阿誠把深綠色的老絲瓜放在案板上,小心地用刀在絲瓜上豎著切了幾刀。
阿誠下刀的深度看起來都很淺,居然還不到半指。
他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切了五刀,道:“好了。”
阿誠把食指探進一道刀切出的豁口之中,用力抓了幾下,讓豁口的縫隙明顯大了起來。
阿誠忽然把老絲瓜遞給了黎錦,說道:“現在,交給將軍來剝絲瓜皮吧。”
黎錦疑惑道:“我不會剝絲瓜皮啊。為什麼突然讓我剝皮?”
阿誠道:“和剝橘子皮差不多,很簡單的啦。”
或許難度與原理與阿誠說的也差不多,但黎錦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阿誠突然讓自己來剝皮。
阿誠道:“將軍先剝著絲瓜皮,阿誠且去拿個盆來。”
黎錦一頭霧水,倒也沒再產生什麼多餘看法,隻是道:“我知道了。那你去吧。”
剝絲瓜皮時的感覺,與其說是像在剝橘子皮,不如說比較像是在剝橙子或柑子的皮。
雖然不是完全剝不開,但絲瓜皮肉的結合非常緊密,剝起來還是很費力的。
費了一些工夫剝開絲瓜皮,一股絲瓜的濃鬱清香便散發了出來。
新鮮絲瓜散發的這種味道非常清爽,令人感到沁人心脾。黎錦也不經意地吸了一口帶有絲瓜清香的空氣。
剝下絲瓜皮後,能感覺到絲瓜肉裡滿是豐沛的水分。
或許是因為飽含汁液的關係,絲瓜肉摸起來細細滑滑的。當手指接觸到氣味芬芳清新的絲瓜汁液時,那手感也讓人感到很是舒適暢快。
絲瓜瓤明明是凹凸不平、滿是孔洞的,但由於有這些絲瓜汁液滋潤的關係,摸起來一點都不粗糙,反而非常爽滑,甚至,讓人搓揉的時候感到有些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