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笨手笨腳,但身邊有個阿誠這樣心靈手巧、敏捷能乾的人作為比較,難免會因此看輕自己。
阿誠道:“自然可以。將軍若是有什麼想法的話,儘管去試,阿誠會全力協助將軍的。”
黎錦道:“嗯……阿誠你真好啊。”
黎錦剛才又是情不自禁想說“謝謝阿誠”了,但話到嘴邊又強行忍了下來。
阿誠聽了,紅著臉道:“阿誠愧不敢當。”
黎錦道:“阿誠你能鼓勵我,我很高興。可惜暫時還沒什麼想得出的發明,先放著吧。若是以後想出了什麼東西,阿誠你可要幫我做出來。”
阿誠道:“這是自然。”
黎錦把剛才洗了晾上的白布片又拿了下來。重新酘洗之後,再用它來擦牙,之後又把白布片重新晾上了。
擦牙的時候,她便想,擦牙的東西,倒算是一樣值得發明的東西。
其實隻要把現在擦牙的方式改進一番,便應可以了,但一時又不知怎樣改進才好。
若是將白布片裹在小木棍上,應是比直接裹在手指上要方便許多。
但如何固定呢?如果隻是用繩子細線捆綁的話,恐怕不會很牢固。
難道用小釘子釘在上麵麼?但這樣布片有了破洞,使用時又會很容易撕裂,也很難用吧。
思維一時陷入了停滯。黎錦隻得先把這思緒放了下來,不想了。
黎錦擦完牙,洗了白布片晾上,便又準備去睡。
她回房前,忍不住先又去看了看阿誠。
阿誠正在整理東西,看起來他要做的工作才剛剛開始而已。
黎錦不由得道:“阿誠何時才睡?”
阿誠道:“半個時辰吧。阿誠先收拾收拾東西,若是可以的話,明天有空便開工。”
黎錦道:“那真是辛苦阿誠了。”
阿誠搖頭,道:“沒事。這也不算什麼。”
黎錦突然道:“哎呀,我想出那花生的做法了。”
黎錦的話題轉換得太快了。她唐突的話語,讓阿誠聽得一頭霧水。
阿誠道:“什麼花生的做法?將軍是說那給花生脫皮的‘殼車’是什麼樣子,已經想得出來了嗎?”
黎錦道:“倒不是那個。‘殼車’是什麼樣子,我雖然想得不一定準確,卻也大概能明白原理。便是樣子不同,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的是,阿誠剛才拿來的那包花生,明明是酥脆的,偏偏又有鹹香滋味,是如何辦到的,我想明白了。”
阿誠道:“真的麼?將軍若能想到,倒真是厲害。這種花生的做法乃是秘方,絕不示人的。阿誠想過許多次,也沒有想明白,若是將軍想得出的話,還請指點阿誠一番。阿誠必會喜不自勝的。”
黎錦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得對不對……我隻是覺得,按照我剛才想的步驟,應該能做出類似口感的花生吧。”
阿誠乖巧點頭,道:“將軍請說。阿誠洗耳恭聽。”
黎錦道:“可先用鹽和香料,熬出一鍋‘鹵汁’。然後將花生洗淨,用鹵汁大火煮著,煮熟後不起鍋,一直熬製到鹵汁乾了、滲進花生裡。這時刷一下鍋,刷去多餘的鹵汁,再將煮熟的花生用小火慢慢地翻炒,炒到乾爽焦脆時即成。”
【按:為避免理解混亂,本作提及調料鹵水時,使用“鹵汁”一詞,以避免與點豆腐用的“鹽鹵”混淆。】
阿誠驚訝道:“將軍果然冰雪聰明!阿誠死活都想不出這番做法!”
黎錦道:“我所想的和這花生的實際做法,效果究竟是不是一樣,其實我也不知道。若是有機會的話,倒可以試著做做。”
黎錦心想,要是真的試製成功的話,她便拿去送給連琥嘗嘗好了。
蓮湖郡主幫了自己不少忙,若是給她送糖雪球、京糕之類吃多了傷牙的東西,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甚至會有些罪惡感。
糖雪球、京糕之類的東西,黎錦情願自己吃,卻不太願意送給朋友。會考慮賣這些東西,也不過是看這些東西沒人賣罷了。
而用花生這類零食送人時,感覺上就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