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坡麵(1 / 2)

辛夕隨著一行人到達河對岸。

落地的時刻,她清晰感覺有什麼規則作用在自己身上,隨即,她發覺靈力神識等被封,就連儲物吊墜都無法打開,簡直和凡人無異。

看周邊人的反應,知道不是自己一個人,她放下心來,看樣子,這邊考驗的要求就是如此。

之前到達河對岸的修士全部離開了,於是他們剩下的十幾人,大步迅速往前,想要追趕上第一批人。

同時也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現在沒了神識輔助,但也不能確保沒有危機。

這十幾人好像都是蜀山的,而且貌似都唯那錦袍男修馬首是瞻,對於錦袍男修說些什麼都認真聽著,單獨點到某人令其做些什麼,那人也照做。

也不知行進了多久,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接近四五個時辰的趕路,讓一行人疲乏又饑餓。

但沒有誰提出要停下來修整,畢竟他們已經很是落後。

淌過一條溪流,辛夕心底微微歎氣,她看見幾條肥美的鱖魚在水中撲騰了。

烤魚的念想還沒升起,目光忽而捕捉到遠處前方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她同其餘一行修士登時停下腳步,往四周查看。

一盞茶時間過後,仍然沒有意外發生以及發現什麼異常。

“其實我覺得不必要這麼緊張,或許他們第一批人過來的時候遭遇了什麼,但那些問題也全部被他們解決了”

“就算沒解決,我們十幾個人這麼仔細觀察這麼久也沒有發現,再耗一天也發現不了什麼”

“那就繼續走吧”

一行人又繼續往前,再也沒有看到什麼屍體,也沒有遇見任何危險,便也不如初始那般鹿伏鶴行,極度小心了。

幾裡後,他們聽見了人聲,再往前,他們看見前方有一間屋舍,屋舍前,就是那些早就離開的修士。

有的修士在這周圍不停行走,像是在找尋什麼,有的修士在屋內商討著什麼,修士最多的地方,是在一堆柴火邊,柴火架上有口巨大的鍋。

而這一塊的地麵上,散落著碗等器皿。

柴火堆旁之前在對岸喊話的那位男修見他們過來了,騰的一下迅速站起身,往錦袍男修那裡走去。

辛夕之所以一眼認出了他,因為他把好好的一件紅色法衣,穿得太騷包了。

“四少,好在你來得晚,先前這裡有一隻二階的妖貓,發瘋般逮著我們修士撕咬”

“可笑那群跟我們放狠話說回去走著瞧的人,居然死在一隻小小的二階妖貓手下”

“嘖,憋屈死,堂堂出竅修士,死在二階妖貓手下,連個築基修士都不如的二階妖貓”

錦袍男修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那後來這個問題你們怎麼解決的,現場又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上次那個架樹的男修,第二批過來的身上有解除封印東西的那個人,在我們上竄下跳在這裡奔逃的時候,他跑到溪邊去了”

“抓了幾條活魚,又在那邊屋舍柴房搬來柴堆,找出燧石,架鍋煮魚”

“那妖貓見他拎著魚過來的時候就不發瘋了,爪子在舌頭上麵抹了兩把後就盯著那男修去了”

“貓吃了魚之後就跑沒影了,不過...”

紅衣男修刻意截住話題,停頓數秒,

“重點來了,那貓走之前,掏了一個東西給那架樹男修,你說我們要不要...”

說著,紅衣男修比了個手刀在脖子上一抹,意思不言而喻。

辛夕腹誹,這裡沒有外人了嗎?這人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不必”

錦袍男修抬手製止,

“不過既然這些問題解決了,你們為什麼不繼續往前麵走?”

紅衣男修解釋,

“不能繼續往前走,前麵十幾裡有個結界,嘗試了很多方法壓根就過不去”

“然後有陣師在結界前麵一點距離找出有一個潛藏傳送陣,但無論誰站上去都沒有反應,估計要人齊了,它才會發揮作用”

說著他就拉過那錦袍男修,招呼著這一行人往火柴堆那邊走,

“咱們先彆急著出發,現在我們就是沒有靈力的凡人,人是鐵飯是鋼,先吃飽喝足了再講”

“方不服老他們的人全部都修整好了,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從這個沒有靈力的狀態裡出來還不清楚,以防後麵被陰”

方不服老應該是他們口中那個頭纏素帶的英武少年,之前聽有人叫他全名方巡,骨齡九千。

“我還新認識了幾位外門以及彆派的兄弟,他們幾位人都不錯”

這紅衣男修繼續說著話,很顯然是個健談的,見麵以來他話就沒停過。

不過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雖然之前與門派內另一夥人有齟齬,但畢竟是一個門派的。

在這個時候,有其餘門派的修士在這裡,最多隻是不會相幫,主動去坑害同門的事,到底還是不會做。

就比如原先過河時,突然用靈力發難的,就是手持解除封印物件過來的一個化神女修。

同時辛夕看見,一個已在對岸落腳的蜀山弟子,匆忙回身拉了另一個蜀山弟子一把。

但先前在時光回溯陣裡麵,兩人可是彼此刀劍相向。

錦袍男修果然後麵開口,就此訓誡了紅衣男修幾句。

現下天色已黑,幾批人商量了一陣,決定乾脆休息一晚,明早再往前推進。

辛夕清點了一下人數,目前還存活五十一位修士,修為層次上,除了殞落了兩位化神,其餘死去的都是出竅修為。

及至第二天天明,第五十一位修士在傳送陣內站定之時,這片空間開始扭曲震蕩,將這群人帶離這裡。

空間再度穩定之時,環顧四望,發現周圍是茂密樹叢的場景,辛夕有片刻恍惚,感覺仿佛已經從機緣點出來回到了那片叢林。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她否認了,地勢不同,現在她身處的地方擺明有一定的傾斜度,是一個坡,但那片叢林,一線走過去是基本上是很平坦的。

她收回心神,去觀察其餘人的反應。

人群早已從傳送處散開,沒有秩序,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壓低聲音交談著什麼。

“靈力神識居然還是限製著的!這裡到底在搞什麼?”

“是啊,早知道之前從那間屋舍裡帶著些乾糧去溪邊盛一些水了,這種凡人狀態我們究竟要待多久?”

“沒有神識怎麼探路?我們怎麼走?前麵有沒有危險?”

“你彆這麼著急行不行?到時候直接跟著大家一起行動就是了!”

“哥,你看我們現在是順著坡度往下?還是直接往上”

……

她正仔細聽著他人說了什麼,身側的易展途突然往一麵草叢過去。

辛夕沒再管顧他人,三步並作兩步追上易展途,

“你做什麼去?是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

易展途平靜看過來一眼,

“我就是想在周圍找找看有什麼提示與否”

“既然我們都被收了靈力,這麼久變故也沒有發生,說明在這周圍,應該並沒有什麼大的危險”

話音一落,人群開始徹底散開,各自開始小心探查。

辛夕也一邊留意腳下,一邊隨便選了個方向過去。

她覺得大家倒不是相信周圍沒有大的危險。

隻是他們都知道,就算有大的危險,最終也要行動起來,該麵對的總要麵對,隻在這裡抱怨著急是沒有用的。

要是平時到了這樣一個地方,這群人早就開始神識寸寸搜查四處了。

隻不過這時驟然失了神識,大家一下子並不習慣,站在原地無所適從,沒了主意。

經過易展途這麼一提,忽而反應過來了而已。

一彈指的時間都沒過去,就有修士在一撥開的草叢堆,發現某指向性地標是往下。

有修士直接往下方開始趕路,也有修士遲疑,這是否有可能是圈套,畢竟這一切看起來怎麼這麼容易?

但沒有人願意分開抑或單獨行動,於是一群人全順著坡度往下而去。

一路上沒有碰見任何危險,全是一般山裡常見的景象,耳邊除了一些小動物竄動發出的窸窸窣窣聲,就是偶爾飛鳥經過時的鳴叫。

可能是沒有了神識的緣故,一群人從始至終都很緊張,辛夕的目光這些人臉上劃過,看見他們大多都是一臉緊繃。

“你說,為什麼布置這裡的大能,一定要在設置將我們變為普通凡人這樣一個環節?”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緩和氣氛,有修士在人群裡提問。

辛夕往聲源之處瞥了一眼,是個高壯的中年男修。

長久沒人應和,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尷尬,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為了平衡”

“總要削減一些修為更高的修士,凡人狀態下,修為高的修士和修為低的修士死亡率是一樣的,說不準,再後麵就會有修為壓倒式對抗製的競爭”

緊接著第二道回答也過來了,是個男修,辛夕記得他好像是跟著有位化神女修進來的。

“選拔無非都是兩點,修士的資質和機智程度,這裡顯然是通過第二點在淘汰人”

可能先前已經有兩人回答,很快又有第三道回答的聲音,是個瘦瘦高高的男修。

“純粹就是布置人刁難唄,反正要死了,明明可以將東西全部埋在洞府直接留給後輩,偏弄個遺跡是為什麼?無非就是不甘心東西被拿了自己卻不被人記得”

“然後搞出這些,過程越艱辛越困難,修士對他的記憶也就越深”

“你們有完沒完?”

某封印領頭人突然站出來嗬止,

“我說你們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好不好?根據前麵幾次布置人的尿性,他最喜歡弄出前麵很安全讓人放鬆警惕了,然後突然搞出一個緊急狀況”

“與其說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花些心神注意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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