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上也挺空落的,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有數支毛筆,以及一個玉簡。
辛夕知道,玉簡是一本神級的劍訣。
當初不抄錄景門的天級劍訣,就是看上了這神級的。
要知道近身比試上,永遠是所有法修的薄弱項。
所以很多法修,也會學習一定的近身劍術。
辛夕首先拿起了那毛筆看了看。
筆頭從筆端到筆尖由圓潤到精細,毫毛聚攏,萬毫歸一。
筆杆墨黑光滑,細且長,拿在手裡也沒有任何不適。
看起來就和所有凡人所用毛筆彆無二致,但她總覺得其內,隱隱有股能量流動。
“這是用來劃開切割空間布局的法器,不知喬道友可否大度讓與我?”
又是和空間有關。
辛夕抿唇,放下手中筆,拿起旁邊玉簡,神識在其內掃視。
“這神級劍訣倒是有趣,旁邊還有一些改進的注釋,這注釋裡麵,還摻雜了些許陣法內的奇門八卦”
“這位仙逝的老祖,明明就隻是位劍修,怎麼在奇門八卦和空間法則上還頗有造詣”
塗翌拿起辛夕剛放下的玉簡,自己又拿了個空白玉簡開始刻錄。
邊刻錄邊接過話茬道,
“興許,在某一方麵學到極致之後,你會發現,它與其餘方麵也是息息相關的”
將刻滿字體的展開玉簡收攏,放入儲物法器中。
“我抄錄完了,這玉簡你可以拿走了”
辛夕邊收走玉簡邊想,萬一這劍修傳承的啟動點就是某劍修碰到自己手頭這本玉簡,那後麵上來的劍修,真夠倒黴的。
不過她是不會因此去抄錄,而將功法玉簡放在這的。
所謂功法,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樓閣中央出現了一傳送陣。
兩人出了這個獨立開辟的空間,又回到了風沙很大的荒郊野外。
辛夕打過招呼後,直接捏碎一個四階傳送陣陣盤,消失在原地。
塗翌看著人離開後,口中念訣,一道裂縫在空中出現,他飛身其中。
*
“嘖,什麼時候,你麵對我,也要用這副欺人眼目的麵孔了,易展途”
席位上大刀金馬坐著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虎背熊腰,一隻手還擱在旁邊的長條案桌之上。
這位正是千裡順風樓樓主,魏衡。
在他的對麵,有一五官普通的男修。
周身氣質清絕,神情淡漠疏離。
男修聞言,抬頭,就在一瞬間,模樣妝發服飾發生極大的改變。
“闕雲劍宗暗殺一事後,我一直是以塗翌的身份在外行走,你又不是不知道”
又走上前來,將一個儲物袋放在案桌上。
“出發前我給了那兩人幾件極品防身法器,中途不可避免地分開了,現在生死如何,我也不知”
“按照上回我所說,除了那神級功法和與空間術法有關的我拿了,其餘的我得到的,都在這裡了”
魏衡清楚易展途的品行,兼之全派自己的人過去,可能全軍覆沒還拿不到這麼多東西,倒也沒有責備什麼。
而且千裡順風樓曾經一度衰敗到要解散,沒有這人的雪中送炭,也就沒有今天的千裡順風樓。
就是人太難靠近了些,兩人不僅曾有過同門這一層關係在,還共同出生入死過好多次了,相處起來還是這麼不冷不熱的。
“不過,前一次我拿這個消息來問你去不去的時候一口回絕了,怎麼要出發的三天前,你就突然跟我說要過去了”
易展途聞言,想起那天自己有事過來,離開時隨意一眼瞥到了這次過去修士的名單。
目光在喬辛夕那三個字上停留的瞬間,他想起了將近一個月前,江越川打趣在他旁邊說的話。
那時候,江越川因為拂衣居一樁任務找到這裡。
那任務快到截止期限了,一直沒人接,覺得可惜,就找到自己這裡來了。
是一中等世家的某位重要培養子弟,一次外出曆練遭遇不幸,經脈全部斷裂損毀。
家族裡好不容易湊齊了修複經脈的所有材料條件,為了增大修複的可能性,便看準了夜家的仙器,暖陽白玉珠。
無奈前去商量,夜家無論如何也不肯借。
於是隻好找到地下拂衣居,讓散修幫忙來偷了。
自己這件事的成功完成,讓江越川輕鬆了不少,當即就在在他旁邊高談闊論。
“易展途,我知道當初為什麼聽見喬辛夕這個名字耳熟了”
“不僅僅是因為她來過拂衣居啊”
說到這裡,江越川可能是不滿意他聽聞這件事的態度,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五年前左右吧,當時有個一身精致的女修,偽裝成一身破爛的散修進了你爹的店,還將你爹家大半的刀劍給買了”
“當時周圍的人跟我稟報的時候,我怕這人打著什麼不好的主意,再加上你也讓我留心,就讓人跟蹤了她幾天”
“然後一直沒有發現任何有對你父親不利的心思,就放棄了”
“結果這人的名字,就叫喬辛夕”
說到這裡,他還靠過來,好在自己下意識回避了,不然就撞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