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傳送到傷門裡麵的時候,首先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
就是出現在這裡的一秒,沒有用靈力抵禦,辛夕就感覺到下巴上有大滴的汗水滴落,背後衣衫被濡濕。
運轉靈力抵禦這種灼熱感,再施展幾個清潔術,身上的黏膩感消失,她才抬頭觀察自己所在之處的總體景象。
這是一個很大的密閉房間,二十二人在一端,出去的傳送陣在另一端。
從這端到傳送陣的那一段,中間有四片火海。
有位劍修嘗試著以氣禦劍,將一把上品法劍去靠近離他們最近的那片火海。
在還有三尺的距離之時,法劍的劍尖開始軟化,再往前,直接化作鐵水滴落。
這個火海的強度如何,從進來時的直觀感覺,以及剛剛上品法劍的歸宿,可見一斑。
見到這番場景,辛夕回想起了當時那一批人是怎麼度過這一門的。
當即她的臉色就不好下來。
這傷門的破解,簡直就是在人命下鋪出來的。
這火海的殺傷性極強,唯有貼著牆的兩邊中的有一邊,殺傷力灼熱度減弱大半,修士全部靈力化作靈氣罩,勉強能夠抵禦著通過。
其餘地方,就算是出竅修士凝聚靈氣罩,恐怕最多走到一半也就化作一灘液體了。
可整整四片火海,每片火海靠牆有兩邊,你選擇的那邊不對,不就是在用人命做賭注嗎?
而且這位大能很是縝密,在這獨立開辟出來的空間,對具有一定空間屬性的有瞬移作用的步法,十分限製。
就像在有的秘境中,她的神識功法完全被抑製一樣。
原著中,一開始領頭人為了找到過去的辦法,好像是強製性的派修士去闖。
她剛想到這,就聽見薑佑延說道,
“咱們光是在這裡看著也到不了對麵,不如這樣,每支隊伍派出一個人,凝聚靈力罩走一走試試”
他的話首先得到了西門聽風的支持,
“不過,我和周思垣那邊上一輪已經死過一個人了,而且也不需要這麼多人,就不再出了,你們剩下的六隊出就夠了”
“這火海一看,溫度極高,傷害力極強,修士過去,無異於送死,個人建議還是考慮一下彆的辦法”
塗翌聞言當即反對,雖然表情上看起來有些散漫,但話語中充滿著不同意。
孟星暉也是極其不讚成,不過他是衝著西門聽風所說的話進行反駁,
“憑什麼你們那邊就不出人了,上一輪是他們自己把自己蠢死的,光是想想就知道,洪荒古寶又不是大白菜,第一層怎麼會有”
“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憑什麼在這裡就成了你們不出人的理由”
一陣舌槍唇戰後,周思垣和西門聽風抵不住其餘六位領頭人的壓力,最終也是要出人。
每支隊伍各出一人,進去的順序由抓鬮決定。
辛夕這邊商議出誰時,蕭無允微笑道,
“我去吧”
這支隊伍的那個元嬰中期修士,蕭鈞,當即不悅道,
“你是我們蕭家之後的繼承人之一,天賦異稟,這種出頭的事情,怎麼能夠你來做呢”
蕭無允走進蕭鈞,寬慰性地笑笑,
“師叔的擔心我知道,但規矩擺在那裡,終歸我們隊伍是要出一個人的”
“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去吧,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蕭鈞聞言沉吟不語,大概過了幾息時間,歎了口氣,像是無奈地妥協。
“算了,還是我去”
隨即又眼鋒淩厲地掃過辛夕,
“當初就勸過你,讓你帶著蕭睿過來,你偏要帶這個女人”
“什麼忙沒幫上就算了,還儘惹麻煩事”
當麵被斥責,辛夕隻覺得自己被氣得眉頭突突直跳。
“你忍忍,他不會活著出這裡的”
正要反駁,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是蕭無允在傳音。
看著蕭鈞遠去抽簽的背影,她沉默下來。
蕭鈞的這番出頭,可能是畏懼於蕭無允死後神識烙印的追溯,也有可能確實是在意蕭無允的安危。
而蕭無允之前的那番話語和作態,在她看來,沒有坦誠,是在以退為進。
就是不知道蕭無允這是在對他人真心的踐踏,還是天劍峰蕭家家族內的黨同伐異。
那邊的抓鬮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第一個上前的,正是最開始用上品法劍測試火海的那位修士。
是薑佑延隊伍裡的人,金丹後期修為。
他苦著臉,好像也對自己這運氣很是無奈。
首先他去到了這個空間的最左邊。
手中又出現一上品法劍,然後用這上品法劍慢慢靠近那片火海,得到的是與之前一樣的結果。
然後他從左往右,一路用上品法器去測試這片火海。
有人看得不耐煩了,
“這樣磨磨蹭蹭的,光用法器測試有什麼用啊,自己上啊”
一直以來表現得脾氣比較好的薑佑延,瞬間臉色變幻,眼尾泛出冷意,語氣也是凜若冰霜,
“你行你現在上,敢情命不是你的就可以隨意糟蹋了,慢些小心些怎麼了?”
那人立即噤了聲。
辛夕見此,不由感慨人是複雜的,當初提出派修士試水,不重視下屬那條命的人是他,現在為下屬博得更多生機而出頭的也是他。
在火海麵前的那劍修聽到了這邊動靜,也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自己沒有了上品法器,還向同一隊伍裡的另一人借了許多過來。
很無奈的是,這一條線過去,所有上品法器全部都化作了一灘液體,無一例外。
辛夕對此見怪不怪。
這處火海,最低殺傷力的高溫,都要靠著修士的全部靈力作為防禦,才能勉強經過一片距離也不算太遠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