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邊這擂台怎麼回事?那邊那個被打的,老是不攻擊是怎麼回事,不想打乾脆認輸啊”
“誰知道呢,現在這擂台,越來越奇怪了”
“那邊那個動手的也有意思,趕緊把人打下去就行了,總折磨人家什麼意思?”
……
台下之人叫嚷。
早就料到的場景,與自己也沒有太大關係,她以為自己可以若無其事地經過這裡。
但真正經過這裡時,她發現她做不到,反而平白無故覺得怒火中燒。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易展途會認輸。
這是她十分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她瞥了一眼擂台的八階隔絕陣法。
走到每個擂台之下都有賭誰贏的下注處,在都下注那個男修贏的一眾人中,出手兩百上品靈石,賭易展途贏。
她看了一眼台上,易展途還在挨打,好像隻要他不開口認輸,對麵之人就要繼續下去。
沒有絲毫耽擱,她迅速看起了整個陣法布局架構。
將整個陣法研究之後,她找到了幾個薄弱之點。
選出最薄弱的那個,腦海中翻湧篩選著那些陣法知識。
八階陣法她是破解不了,但做些手腳讓自己的傳音可以進去,這絲毫沒有問題。
不著痕跡地用刻紋筆在陣法上添了一道陣紋。
擦了擦額角的汗,抬頭,就看見易展途起身,拱手行禮道,
“莫兄實力高強”
這是要認輸的節奏。
“等等”
辛夕傳音道,
“你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加害於你,你就這麼放棄,好讓他們得逞嗎”
“你甘心嗎?等著下次他們變本加厲嗎?”
“現在,我願意代替你的感知,告訴你他的位置,術法強度,到達時間,你是否還願意認輸?”
對方沒有讓她失望。
“在下佩服至極。”
一邊說著,一邊還不緊不慢地施展著清潔術和乾燥訣收拾著自己。
“但在下認為,自己仍有一戰之力”
易展途這局的對手是個身形清臒的男修,也是築基後期修為,一雙手上,拿著兩柄暗金色的巨斧。
聽著前麵一句,他以為對方要投降了。
然後看見他停頓一刻後又在收拾自己,不免暗自腹誹,這小白臉,認個輸還要抓緊拾掇自己。
難怪單火靈根這麼好的資質,難怪接近四十的骨齡,修為才堪堪築基後期。
找自己那人還給他下東西,就算他全盛,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吧,真是侮辱自己的實力。
他頗為嫌棄地等待著對方認輸的話語說完後,裁判員宣布勝利的到來。
誰知下一刻,對方嘴裡蹦出來的根本就不是認輸的話。
“這人是被打蠢了吧,趕緊認輸不好嗎”
“就是,仍舊在上麵找虐嗎?”
“你沒看見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攻擊過,說不準之間都是在對那人的實力的試探而已”
耳邊還有些什麼辛夕充耳不聞。
“先形成一個整體印象。”
“你在擂台偏乾位處,再以你為中心,你離擂台邊緣最近的是坎子位,四丈六尺距離。”
“兌酉位五丈一尺。”
“離午位最遠,是擂台的巽位,十三丈五尺左右。”
......
台上的易展途瞬間就收拾妥當了,但身上掛彩的那幾處仍舊那麼觸目驚心。
被劃破的衣角顯現出翻卷的皮肉,特彆是背上那道劃痕,很長,還在淌血。
那是他特意把控好力度留下的,男修看著對麵那人,也不明白這人怎麼想的,還不認輸。
反正給了好處的人說了,整到他開口認輸為止。
他掄起巨斧,高高揚起,重重落下,兩道弧形金色靈力橫掃而出。
“你的震卯方位,皮肉傷強度,一息半”
易展途有一刹那沒動,眾人以為他又是要扛下這擊之時,他卻動了。
手上血色長弓瞬時出現,周邊火靈力瘋狂湧來,一支火紅色的箭凝聚,箭上火焰跳動流轉。
在兩道金色靈力不到一尺距離之時,箭如流星逐月,電光火石間,以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去。
金色靈力一接觸到此火箭立刻消弭,火紅色的箭卻勢頭不減,直往對手男修而去。
對麵男修早已認定對方感覺不到自己在哪為事實,這一下的反擊,猝不及防。
好在他好歹是築基後期修士,馬上調整過來,卻也隻來得及用斧頭迎上去硬扛。
與此同時,對麵又好幾支箭射了過來,速度太快,火係修士又攻擊強悍,看樣子又得硬抗。
但他拒絕被動。
巨斧上暗金色光芒越來越濃烈,巨斧微微顫抖,產生巨大翁鳴聲,靈力的彙攏帶起一陣大風。
“原位置,蓄靈力大招,三息”
虛空中,漫天烈焰頓生,化為火海,火靈力蜂擁而去,易展途附近的空氣,好像燃燒了起來。
看樣子他們這是要拚靈力。
巨大弧形金色靈力和火海相撞,金紅兩色不斷交織,你爭我奪。
掀起的巨大氣浪一陣又一陣,宛如空中綻放了一朵又一朵金紅相間的蓮花。
靈力散去,兩人都被餘波衝擊到擂台邊緣,但都沒有掉下去。
男修舉起雙斧互相撞了一下,朝著易展途衝去。
“艮寅位,向你衝過來,欲圖近身戰,四息”
辛夕以為他會躲,因為近身戰,自己根本無法跟他闡述清楚。
不想這人手中掐訣,身上泛起陣陣紅光,紅芒掠過天際,紅色火光彌漫。
洶湧的火靈力在擂台上空凝聚成一頭長達十幾米的火龍,盤旋遊動,栩栩如生,矯健的身姿充滿力量感。
同時那男修也已經到達易展途麵前,一斧頭劈下。
擂台之下的人整顆心都懸起來了。
斧頭卻從人形那穿過,人形漸漸消失,原來是殘影。
易展途出現在擂台的另一邊,而空中的飛龍,已經在他的指揮之下,俯衝而下。
沒有懸疑,該男修被震飛出擂台。
裁判宣布易展途勝。
這場逆轉來的莫名其妙又十分精彩,台下響起陣陣喝彩。
易展途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地下台,好似無論風光或者狼狽,他都淡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