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瓜子的婦女聞言輕嗤
“麻煩你不要這麼不切實際好不好”
“搬出來?搬哪去?怎麼立足?你娘家祖祖輩輩好歹也在南坡村呆了好些年,什麼根基都在南坡村裡”
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頓了頓又立馬道
“你不是早年測出有靈根在仙城的仙門停留過一段時間”
“現在你再去請一下那邊認識的修士幫你去南坡村了解一番不是更穩妥一些?”
另一婦女聽到這裡滿上浮現激動之色,隨即又立馬灰暗下去
“我隻是五靈根,將近一個月才堪堪引氣入體,便不敢和同門接觸,後來更是一走了之”
“我現在過去,他們恐怕早就不記得我,也不會賣我這個人情”
兩女人同時陷入沉默。
手戴金鐲的婦女覺得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要過去勸一勸。
她剛準備起身,回去好好收拾行禮,就見得一背著大刀,麵帶黑巾,穿著一身黑的人走到她麵前。
“你剛剛說的問題,或許我可以幫你”
*
鄉間小路,坑坑窪窪,兩側雜草叢生。
辛夕禦劍載著一人飛快略過,直到一個岔路口,身後之人提醒往右她還有十幾裡左右就到了。
她跳下法劍,又將法劍高度降低,法劍之上的婦女也小心翼翼跳下來。
大概因為原主就是殞命在魔修手下,她對魔修二字極其敏感。
她也不知道在不久之後的秘境之中自己能否躲過這一劫,故而想著事先提前來了解了解魔修,萬一今後真的對峙起來,也能得心應手些。
但膽敢大剌剌出現在魔域地域之外的魔修,恐怕修為都不會低。
所以她隻是向這婦女確保她隻是來看看她所指認之人是否為魔修,而並非允諾如果是魔修幫她鏟除。
而且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將身上所有的防身攻擊法器全部收入儲物吊墜,將法衣換成貼身的藍白相間款式,麵上黑巾換作白紗,眼角的猙獰傷疤紋成一朵嬌豔的牡丹。
又有天麻濁液掩飾氣息和修為,這樣,她就隻是一個年方及笄的普通少女了。
當時身邊這婦女見她不過瞬息的變裝,也是被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一切打點完畢,兩人一同出發。
婦女告訴她,自己名叫林翠花,幾天前自己在娘家同嫂子一同睡覺。
半夜卻被驚醒,通過窗戶,她看見隔壁的張二叔走出房門,倏地一下,又消失在原地。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剛睡醒的眼花,可沒過多久,我就感到村子西邊荒山有能量暴動”
“翻來覆去我睡不著,出了門去看,結果這那外邊陰風陣陣的,可沒把我嚇死,再往荒山林子那邊看去,那些鳥都紛紛往外撲騰”
林翠花說到這裡,拽著衣角的手又緊了幾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可能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害怕,就越想一探究竟”
“我向那邊山林而去,好歹也算半個修士,看得比一般人還是要遠些,而且也感覺得到一些一般人感覺不到的”
“走了一些路程,我感覺到再往前,那邊的樹木就好像被伐空了,我沿著樹木縫隙望去,”
說到這裡,她倏地停下,聲音帶上幾分顫抖
“我看到地上有東西攤在那裡,仔細一看,居然有點像,張二叔....張二叔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沒有精血的人形外皮?”
辛夕打斷問道。
林翠花訥訥點頭。
“驚嚇之餘我後腿幾步,導致換了個角度,我看見一個黑衣人,站立著,麵前有一束白幡,好像正對著白幡念念有詞,周身濃煙滾滾,掩蓋了他的容貌”
“在仙門呆過幾個月,好歹也會點常識,我馬上意識到這是魔修,趁他專注於手頭之事,我趕緊逃了”
接下來的事情她就說得順了很多,情緒也平穩了一些
“逃回去後我迷迷糊糊也睡著了,第二天,又照常醒來,讓我感覺經曆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隨後一兩天我有意無意地打探過這個張二叔,聽家裡人說,這張二叔小時候被拐,我出嫁那年才被找回,後來七八年也是個沉悶性子”
“張二叔雖然比我高一輩,但年紀卻與我相仿,家裡人為了他的婚事,愣是操碎了心,後來見他年紀大了,也沒什麼希望了,乾脆就放棄了”
“然後第二晚,第三晚,我也去西邊荒山瞧過,沒什麼異樣,樹木全部齊齊整整,哪有被伐空的跡象?”
“我把它定義為是我的錯覺,可是半隻腳踏入修士之列以來,我從來沒有過如此清晰的錯覺”
“直覺上,我總是有隱隱的不安”
辛夕跟在林翠花的身後,邊走邊想著她所告訴自己的一切。
路上碰見村坊人家,她們都笑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