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人見她輕易一擊就將一個練氣十一層的弟子震出幾裡開外,見她神色還是漫不經心的隨意一擊,頓時都不會再去自找無趣。
都說相差一個大境界就是相差一個鴻溝。
俗語誠不欺我也。
這時辛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隨著時間推移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她逐漸肯定了這個看法,還依稀記得原著中也是這麼寫的。
但有了上次出風頭的記憶,她還是不敢嘗試,還是等著這一關結束再去驗證吧。
一個時辰時間還餘不到頃刻,棋盤中心幾乎被清理的差不多,棋盤邊緣的幾處還很混亂,都在掙紮。
有幾個鄉野子弟被另幾個鄉野子弟逼到棋盤邊緣。
倏地,一個剛剛引氣入體,還不達煉氣一層,穿著破敗的鄉野子弟發了瘋般,眼中紅色蔓延,體內靈力倏地暴漲,第一關被他隨意撿起的法劍寒光閃爍。
最後幾刻,非但沒有被高他一個境界的另一鄉野子弟逼出局,還將對方逼出了棋盤之內。
他好像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就要往旁邊那個空格中的一個人攻擊而去。
旁邊那人雖然有些狼狽但穿著精致,想來是個世家子弟。
最後一關馬上就要過去,周圍的格子裡穩定下來。
但他有著時刻保持謹慎的良好素質。
先前周圍兩人正常比試時就時刻高度集中注意力,以防一人貌似在與對麵之人攻擊,實則下一秒就將自己轟擊下去,搶占自己的位置。
後來發現其中一人不合常理的實力增強時,更是將防禦法器祭出來。
果不其然,見著這人就要攻擊自己,連忙想用防禦法器抵擋。
誰知對方劍尖還沒有抵達防禦法器,對方的眼神就恢複了一片清明。
恢複清明的一瞬,他愣了愣,仿佛不知道剛才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他連忙收回劍,對身邊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一個時辰到達,棋盤之外的人麵如死灰,棋盤之內的人鬆了口氣。
眼前景象消失,他們回到之前那片空地。
有些人自動往那幾個昆侖子弟走去,等著待會兒去昆侖底下的附屬宗門。
“嘿,孩子們,彆這麼沮喪和愁眉苦臉”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除了場中的三個人,其餘人都通過了第三關的測驗”
場中的人十分詫異。
辛夕倒是了然,甚至是哪三個人她都心裡隱隱有數。
場外的人詫異過後是欣喜,反正如果這三個人中包括了自己,那也沒什麼好說的,終歸如果不這麼選人的話,自己也是要出場的。
不待眾人情緒持續多久,須臾之後,飛廉真君手中印訣變幻,三個人從人群中淩空而起,飛向飛廉真君。
飛廉真君一手拎著一個,一手拎著兩個,然後扔給韓冽
“這三個送回他們的本家,也不要送去附屬宗門了”
韓冽領命。
剩下的人見一瞬之間這三個人就出來了,沒有自己,都紛紛鬆了口氣。
韓冽接住人之後就要將人帶走,其中一個掙脫了他,麵向飛廉真君,委屈而倔強地質問道
“為什麼?”
“我最後留在棋盤裡的”
正是最後一刻在棋盤邊緣將對手擊出陣盤的鄉野子弟。
另外兩個也是身上衣服又是泥又是被劃破的,他們也紛紛掙脫了韓冽的束縛,無聲看向飛廉真君。
眼中全是不服抗議。
飛廉真君高高在上,用餘光睨了這幾人一眼
“你們太偏執,又心誌不穩,不適合修仙”
又看向韓冽,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將這幾人帶走。
辛夕明白這是為什麼。
當時這三人在比試過程中顯然已經走火入魔。
倘若不是整個棋盤在飛廉真君的操縱之中,恐怕這三人隻會神誌不清地胡亂砍人,持續一會兒後如果還沒清醒就徹底成了沒有意識的傻子。
但她也能深刻地理解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作為一個從城鄉結合部考進大城市重本大學的人,她見過太多在高中三年不把自己命當回事,隻想通過一考改變終生命運的人。
類比於這三人身上。
在這個強者為尊,高階修士是天的世界,凡人和普通低階修士遭受的欺壓,那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通通概括的。
進入門派,這是他們能夠翻身的唯一一線機會。
但如果站在昆侖的角度,也是可以理解這種做法。
因為極端偏執,這種人在修煉途中不能堪破心魔的比例大大上升。
修為不濟還好,倘若達到化神及以上,一旦入魔胡亂傷人或者修為自爆,那危害就是毀天滅地的。
故而昆侖特意設置了這麼一道關卡篩選掉這種人。
局限性就在於,世家子弟之中肯定也有極端之人,隻是他們先天有優勢避免了淘汰,故而不能保證他們中類似隱形炸彈的因子。
但是世家子弟在總占比中的人數是非常少的。
其實昆侖既然有餘力特意設置一關篩選這種人,也可以開設相應的課程,從心性上加以扭轉。
可能還是性價比的緣故吧,畢竟這種人也隻是少數。
以忽略少數人的辛酸悲苦來成全多數人的光輝幸福,這是世界的規則。
她默默地看著這些人被韓冽製服住然後帶下去。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這些人就全是我昆侖的弟子了”
飛廉真君見自己主持第三關的任務已然完成,也不想多逗留,看向剩下的段元修劉曉等三人。
“你們幾個,按照規則安排一下這些人的去處”
說完就立馬消失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