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腦子浮現出剛剛驚險的場景,心中一陣發顫。
她那時根本來不及回頭,紅音為了保護她還受了傷,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
徐清筠聽完,讓立夏將白露帶下去好好休息一番,並囑咐她不必擔心今日之事,她會派淩風尋找紅音的下落。
徐清筠坐在軟榻上,腦中梳理起從她在花轎中醒來,再到發現自己容貌改變,以及她遇刺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人在牽引著她走向下一步。
事情越來越像個迷一樣,她此刻如同被困在迷霧森林之中,有人在外麵不斷的織著網,絲絲縷縷。
“姑娘。”
徐清筠斂回思緒,抬高聲音:“何事?”
“夫人來了。”
王氏?她這時來做什麼?
徐清筠起身走到門前,拉開房門,眉眼帶笑的望著已經站到門口的王氏:“不知夫人突然到此,清筠失禮了。”
王氏身邊的婢女和嬤嬤朝著徐清筠行禮。
“大姑娘。”
王氏向前一步,握住徐清筠放在小腹前的雙手:“不是什麼大事,清筠前幾日的風寒可好全了?”
徐清筠將王氏帶到主堂屋,她淺淺一笑:“多謝夫人關心,已無大礙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王氏坐下後又問:“聽聞你昨日去了繡雲坊?”
徐清筠暗道,終於問到正題上來了。
“正是。”她將茶盞端起,用杯蓋輕拂一下上麵的茶沫,輕呷了口:“提及繡雲坊,不知夫人可知那掌櫃張旦,此人心術不正,竟每月暗中劃走鋪子中的一半銀兩,他非但不承認還想著糊弄於我。”
“於是,我便直接報官將他送去大理寺了。”
徐清筠每說一句話,王氏端著茶盞的手就緊一份,她乾笑了聲,滿臉怒意:“是嗎?此人竟如此惡劣。”
徐清筠滿眼無辜:“可不是嗎?”
她話音一轉,故意試探道:“聽聞那張旦是夫人你遠方的表親?此事是真是假?”
王氏麵上一僵,而後虛笑道:“實在是對不住清筠。”
“我不知那張旦竟會乾出這種事來,如若早些知曉我定不會讓他幫你看管鋪子的。”
徐清筠裝作一副大度的模樣:“事情既發生,夫人也不必過於糾結。”
王氏:“清筠,能否你高抬貴手將那張旦放出來。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當初是他求著讓我替他尋一份活來好貼補家用,他家裡還有一重病在床的父親。早些年間,他娘子嫌棄他無用家中貧困便拋下他消失了,唉……”
她邊說邊看著徐清筠麵上的神情。
“我也是見他可憐,又想著畢竟也是親戚,鋪子交到熟人手中我也可放心,那時想著待你日後出嫁必要將著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再交於你手中,哪知竟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可讓我如何麵對老爺的信任,如何麵對你呐?”
說著她竟染上了哽意,垂頭拿起帕子拭淚。
徐清筠靜默坐在椅子上看她演戲,也不說話也不表態。
“清筠?能否還在我的麵子上放他一馬,我也好與我那遠方表叔有交代,這……”
徐清筠輕笑一聲,麵上掛著淡淡的笑,為難道:“夫人,此事你莫要怪清筠不留情麵。那大理寺少卿你或許不知,他鐵麵無私,我也沒辦法呀。”
王氏見徐清筠如此說,她心中已知曉,徐清筠定是不會放過張旦了,她也不多言。又賣了幾份可憐後便離開了。
她剛走出菡萏院,麵上痛心的神情通通消失,眼中閃過一道狠厲。
既然你如此逼我,也彆怪我不給你留活路了!
徐清筠!
王氏眸子一緊,沉聲道:“讓人準備吧。”
徐清筠已然明白王氏不會這麼好說話,她麵露嚴肅:“將院內王氏派來的丫鬟小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