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賬本,不出半天便能將鋪子中一個月內的出入賬對的清清楚楚。
他心中雖有疑惑但並未開口問她,或許這就是徐清筠的天賦吧。
徐清澤收起心中所想,而後交代了她幾句便離開鋪子了。
徐清筠望著兄長離開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她剛剛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兄長的異常,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為方式與之前大相徑庭……
“姑娘。”
徐清筠斂眸,望向白露:“何事?”
“張掌櫃讓我問您,是否還需要近三年來的賬本。”
“要。”徐清筠眼中泛起一道寒意。
她剛剛對了上個月賬目,就已經發現許多不同的地方。這幾年王氏定是沒少虛報賬目,藏私房錢。
她這次就好好的跟她算一算,讓她將吞進去的連本帶利的全都吐出來。
不過多時,張旦從後麵抱出一遝賬本,他雙眼微眯,有些氣喘:“大……大姑娘,這是您要的賬本。”
說著,他悄悄打量徐清筠的麵色,發現她並無任何不悅。
剛想要鬆口氣。
“張旦。”
徐清筠平靜的喊出他的名字,嗓音泠泠如寒泉水流淌過。嚇的張旦一個激靈,後背直冒冷汗。
他垂下眼皮,眼珠來回轉彎,心中一陣翻滾洶湧,有些喘不上來氣。
不知是剛剛去拿賬本累的,還是怕徐清筠發現什麼嚇得……
“大姑娘,有何吩咐?”他快速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以防被徐清筠發現什麼。
張旦心中暗暗道,自己曾經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何故怕她一個還未出茅廬的黃毛小丫頭?
徐清筠手臂放在長案幾上,衣袖微微下滑露出如玉般的皓腕,她指尖輕輕推動著算盤上的算珠。
聲音不大不小,如同廟裡的鐘鼓,次次敲在張旦的心尖上。
“大……大姑娘?”
徐清筠淡淡瞥了他一眼,杏眸如夜幕降臨般,深邃不可測,她忽地輕笑出聲:“你是王氏的遠方表叔吧?”
她雖是問話,但語氣中不乏有肯定之意在裡頭。
張旦小步走到徐清筠跟前,他先是笑了笑,眼角的皺紋彙聚一堆。
“是的。”他麵不改色,但心中已然慌亂不已:“不知大姑娘問這個——是何意呀?”
“從前年起店內的賬目就沒有對過,你知曉嗎?”
徐清筠冷然道:“這些對不上的地方你知道嗎?而且這每一筆都有虧損,你要作何解釋?。”
“這……”
“所以我想問一下,這些消失的銀兩到哪裡去了?”
張旦乾笑了聲,搓了搓他那雙黝黑卻沒有繭子的手:“大姑娘,您這賬可不能這樣算?”
“哦?”徐清筠緩緩起身,眉頭微挑,似笑非笑道:“你來告訴我該如何算?”
張旦瞬間就自信了起來:“店內每年都會有報廢的布料,還有一些積壓的布帛衣物這些都是需要銀兩的,另外我們店內進的都是上等的布帛,不是外麵那些小鋪子能比的,大姑娘可要將這些都算上去呀……”
徐清筠聽的仔細,期間未反駁一句話。
張旦以為將她糊弄過去了,正沾沾自喜,徐清筠也不過如此的時候。
驀然,他腳邊“啪”的一聲,而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