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惱,麵上依舊帶著笑意:“奴家相信姑娘會願意與我探討的,奴家就在怡昌苑靜候姑娘佳音了。”
語落,她不做停留轉身便離開,徐清筠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陡然升起一陣不安來。
她垂眸斂住眸中情緒,旋即開口:“走吧。”
江南昱今日隻是隨意盤問一下,他剛走到衙署的廂房門口,推門進去。
他視線微垂還未看到站在窗牖處的沈言卿。
“如何?”
“你何時進來的!”江南昱聞聲望去,他拍著胸口:“我說沈言卿,你能彆總是一驚一乍的嗎?來大理寺跟回將軍府一樣,麻煩你下次走正門。”
江南昱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就例行問了幾句,我覺得她不像是裝的。”江南昱走到書案前坐下,思索著剛剛與徐清筠的那一番對話。
沈言卿走過來:“那隻是你覺得。”
“但是有一點奇怪的是,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林義安。”
沈言卿視線垂下,摩挲著掌心的白玉,麵若冰霜:“她確實不擔心,反而像是與安國侯府有仇。”
“有仇?”江南昱不解:“有仇為何還結這門親事?”
“這婚乃是禦賜,她無法抗旨。”沈言卿眉頭微微動了動:“難不成她想和離?”
“什麼和離?”
沈言卿斂目低眉,半響開口:“這幾日派人多加監視林義安動靜。”
“……好。”江西昱雖有疑問,但並未問出口,沈言卿這樣安排自有他的打算。
兩人明麵上隻是點頭之交,實際上江南昱是沈言卿安插進大理寺的人。
很快便到了會審那天。
這日一大早,屋外枝頭上的鳥鳴聲不斷,院內小池塘裡的荷花正含苞待放,綠葉經風一吹好似在池中翩翩起舞的少女。
徐清筠用過早膳後,便靜靜站在書案前臨摹著一副畫,她身著月白襦裙,頭發上隨意簪了根玉簪,垂眸執筆在紙上描繪著,氣質清冷宛如謫仙。
“姑娘,夫人身邊的丫鬟來了。”立夏快步進來,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激動。
“讓她進來。”
徐清筠頭未抬,繼續在紙上作畫。
片刻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世子夫人,這是我們夫人要奴婢交於你的。”她雙手奉上手中的物件。
徐清筠餘光輕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宣紙,她心知那應當是和離書。
手中筆尖微顫在畫上劃過一道痕跡,她放下手中的毛筆。
伸手拿過,緩緩打開看清楚最上麵寫著和離書,而最下角也寫了林義安的名字後。
徐清筠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難以想象的情緒。
她終於和離了。
半響過後,她嗓音略帶沙啞:“你回去稟告夫人,今日我會助世子。”
“是,奴婢先告退了。”
徐清筠擺擺手。
她走到美人榻旁,緩緩坐下,垂眸看著手中的和離書,眼眶有些發澀。
白露和立夏見狀,有些慌了神:“姑娘,何故哭了?您不高興嗎?”
徐清筠抬眸笑著看向她們,眼裡的水光如同在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湖麵:“我高興,我盼這一天盼的太久了。”
“姑娘高興就好,莫要哭了。”
“我沒哭,這叫喜極而泣。”徐清筠說著,拿起袖中的帕子輕拭眼角。
她整理好情緒,眼中透露著光芒:“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