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媚兒染著豆蔻的指尖緊緊捏著杯盞,眼神有些黯然:“此事當真無轉圜的餘地了嗎?”
“當真。”
張媚兒低眉不語。
徐清筠看著眼前的張媚兒,腦子驀然浮現出上一世的她,那時她還心悅林義安,可當得知他要納側室時,她也是此番模樣,可她深知作為世子夫人不可有妒忌之心。
徐清筠心中微動,出聲安慰:“此事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
“夫人不知,我……我以往沒少得罪鄭月音,現如今她以側夫人的身份壓我一頭,日後我恐怕難在府中有立足之地了。”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看來張媚兒也明白她沒少給自己樹敵,現在是想需求自己的庇護。
徐清筠嘴角上揚:“此時你不必擔心,隻要你往後安守本分,鄭月音是不會主動找你麻煩的,再則你可以尋求世子。”
張媚兒聽聞,眸中微亮,她仿佛被點通了那般。
“多謝夫人,妾身明白了。”
徐清筠見她如此說,點點頭。
張媚兒深知徐清筠不喜多言,她便起身行禮退下。
實則徐清筠隻是隨口一說,後日一過這府裡的任何事情便於她再無關係,她隻是安慰張媚兒幾句,讓她莫要多想。
重活一世,徐清筠看的很開,自己不會再因為莫須有的人事物浪費時間亦或是感情,她隻想讓自己活的自在一點。
兩日後,徐清筠得到淩風傳來的消息確定林義安會去,他昨日剛被安國侯解除禁足,今日這樣的場合他必定到場。
也要多虧兄長暗中派人在安國侯周圍大肆宣揚怡昌苑選舉花魁一事,如若不然待林義安知曉時定然是趕不上了。
徐清筠為掩人耳目,她讓白露扮作是她在侯府內,等待事情發展到關鍵時刻,她再及時出現打林義安個措手不及。
徐清筠此時順利進入怡昌苑,她頭發被全部束起,一身灰色衣袍,麵色蠟黃,粗眉垂目,任誰也認不出這是徐清筠。
樓中熱鬨非凡,輕紗簾幕垂下,紅綢四處可見,女子的嬌俏聲聲傳來,放眼望去台中各種才藝表演的都有,空氣中彌漫著脂粉的香氣和各種茶香。
徐清筠收回視線,拐上二樓,根據淩風給的消息林義安應該是在四樓的廂房裡,具體哪間就不得而知了。
“你……彆看了說的就是你,那個小矮子。”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肥胖男子叫住徐清筠。
徐清筠微怔,頭埋的更低了,掐著嗓子開口。
“您有何吩咐?”
他手指著一樓:“去,幫我把……把柳兒姑娘叫來。”
徐清筠根本不知柳兒姑娘是誰,她應下轉身又下一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儘快上四樓。
這時,她身旁路過一個端著食盒的小廝,她一手接過。
“剛剛有人找你去後廚,來幫你送吧。”
“啊?……好。”
徐清筠眼底劃過一絲狡黠,轉身往樓上走去。
剛到四樓,迎麵走來一行人,為首的就是林義安。
徐清筠心下一怔,側身低頭,看著他們的從眼前過去。
她抬眸望去,林義安不知為何突然回頭。
徐清筠往後一退,正巧身後的門開了,她閃身進去。
四處打量著周圍,紅燭隱隱綽綽,一旁擺放了各種女子的衣物,紅紗垂掛在窗牖上,室內無一人。
她彎腰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案幾上,倏地身後腰間被尖銳之物抵住,徐清筠瞳孔發緊,她慢慢起身。
“你是何人?”
身後響起一女子的聲音。
徐清筠未說話,她在醞釀該如何把她糊弄過去。
女子見她未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