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筠看著鏡中的容貌,她隨意問道:“我感覺我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您說的是哪裡?”
她拿起桌邊的梳篦,一手輕撫上耳後:“我耳後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徐清筠假裝不知。
立夏嘴快:“姑娘,您忘啦,您五歲時曾鬨著要出府看遊船,大少爺偷偷帶您出府,路上您的馬車突然受驚不受控製,一路狂奔到城外的林子裡撞上一顆巨石才停下,您從車子裡摔出來,受了很重的傷。”
說到此處立夏露出疑惑的神情:“說來也奇怪……您當時身上沒有什麼傷,臉上的傷最為嚴重,腦袋撞上石頭出了很多血,老爺向皇上請旨請了李太醫來給您醫治,您才險些醒來。”
“之後,老爺怕您醒來看到臉上的傷口害怕,便又尋民間聖醫幫您去除臉上的疤痕,那聖醫果真有本事,他隻花了三天時間便讓您臉上的疤痕淡了去。”
立夏說完,徐清筠腦中一片空白,她怎麼不記得還有這麼一件大事。
上一世她耳後的疤痕是在府裡蕩秋千不小心摔下來時刮到了。
為何這一世卻改變了,難道因為她重生有些事情出現的變化嗎?
她隱約感覺自己容貌改變與五歲時出的意外有關。
徐清筠垂眸低思,半響她突然開口:“當初那個聖醫有留下什麼塗抹的藥物嗎?”
立夏外頭想了下,搖搖頭:“這個不知。”
“姑娘,您如若想知道詳情,可以歸寧之日問問老爺或者大少爺,他們應當知曉。”
白露在一旁補充。
立夏聽聞,點點頭:“對呀,姑娘,明日便是歸寧之日了。”
徐清筠眼帶笑意:“好。”
幾人正聊得開心。
這時,院子裡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幫我通傳一下!我是來拜訪姐姐的。”
一聽這聲音,徐清筠便已知曉是誰了。
張媚兒。
林義安最寵愛的妾室。
此人嫉妒心極強,有心機但不多。
徐清筠起身對白露說:“讓她到客堂等著。”
白露應聲出門。
“姑娘,此人奴婢早已經打聽清楚,是個扒高踩低貪慕虛榮的主,您見她乾甚,指不定想著法子給您添堵呢,平白招上了晦氣。”
立夏在一旁嘟囔著。
徐清筠輕笑出聲:“無事,我去會會她。”
徐清筠一身湘色軟羅煙齊胸襦裙,臂間襯著淡色披帛,顯得整個人有些淡雅俏皮。
剛走進去,就見張媚兒染著丹蔻色的纖纖玉手正端著茶盞準備送向唇邊。
她餘光裡驀然出現一抹身影,抬眸望去,發現是徐清筠,臉上瞬間堆滿笑意。
張媚兒放下手裡的茶盞,並未起身行禮:“姐姐來了呀?快上座。”
一旁的立夏依然麵露不悅,她嘴唇微張,剛要嗬斥。
“妹妹,這一路走來是太過辛勞了嗎?”
徐清筠嬌俏的麵孔上始終帶著笑,細看她眼底不帶一絲笑意。
她走到主位,拂了一下裙擺緩緩坐下,端起手邊的茶盞放到嘴邊輕輕抿了口,一舉一動儘顯貴女氣質。
聞言,張媚兒怔了下神,隨即拿起手中水粉色帕子掩唇輕笑了聲。
“姐姐說笑了。”她瞥了一眼徐清筠:“還不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