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沒等到回答便起身,喊著大家一起和許歸玩兒去了。
周遭喧鬨的聲音似乎從此刻開始逐漸遠去。
除了自己的心跳聲,溫潤仿佛再也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有些念頭,不戳破還好。
一旦給出些有可能的錯覺,便讓人控製不住地往深處瘋狂想象。
呈星火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到回到校門口,溫潤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他發了瘋似的回顧這麼多年來和薑原相處的點點滴滴。
越想越覺得……
或許,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走在溫潤身後的薑原皺著眉頭瞪著人背影,無語地和許歸嘀咕。
“平時冷漠得跟個製冰機一樣,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
“也不知道今天他高興什麼呢,傻笑一路了。”
許歸見薑原如此關心溫潤,連人今日笑了幾下都記在心裡,不由得聯想起冰箱精的事情,似乎在思考,到底要去哪裡給人找一個集會噴火的鳥類、和會製冷的雙開門冰箱為一體的人類,來滿足薑原的需求。
溫潤隻占了一半。
那要是薑原到時候不太滿意,再扣他的積分怎麼辦。
裴無歇之前提示他,可以從人為什麼要許下這份心願的初衷來入手,以更好的完成委托。
許歸此時覺得有道理,隨即站定腳步,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薑原。
清涼夜色裡,成片的竹林被晚風吹拂,發出細小的沙沙聲。
薑原酒意上頭,一般情況下喝到這個狀態,那不是要開始聊人生、就是要開始談理想了。
他滿含深情地注視著溫潤——身後背著的他那把貝斯,煞有介事地開口。
“人生嘛,不過三萬多天,多玩一天是一天,”
“這世上哪有什麼都圓滿的,我看似生來什麼都有,但其實我真是孑然一身啊。”
“我總想著……要是有一個人能見證我的青春,到時候也算是完整無憾了。”
“都是經曆嘛。”
“等畢業之後,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和它天天在一起,可以去抱抱它了。”
——其實就是彆人說他寫的關於情啊愛啊的歌太垃圾,嘲笑他母胎單身什麼都不懂,說隻有吃了愛情的苦,人才會更有深度,作品才能擁有靈魂。所以他才突然想談戀愛的。
而且他爸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一畢業就進公司。到時候怕是更沒有時間潛心創作,如今時間緊迫,他就是想趁著在畢業之前,能寫出來哪怕一首,可以讓同行們前輩們瞧得上的歌,也算是完成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了。
隻不過薑原好麵子,他才不會將原話學給許歸聽,反而故弄玄虛地說了些有的沒的來含糊過去。
甚至還想給人上點兒什麼高度。
再苦笑著搖頭,對著人說上一句“你還小,等過兩年你就懂啦。”
禾青一個沒忍住,差點兒笑出聲來。
你二十剛出頭的年紀說我許哥小?
許歸沒介意這些,反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薑原怕畢業之後,再也不能和溫潤天天在一起了。
他盯著溫潤背影的眼神,看起來就快要哭了。
——那位走路都歪歪斜斜地薑原還不忘故作深沉地注視著他的寶貝貝斯,心道‘嘿我今天這個b裝得還不錯。’
竹葉聲響,微涼的晚風帶著那股熟悉的臭味撲鼻而來。
仔細聽去,似乎是那個叫杜科的和另外幾個人在暗罵:算他好運!今天他們人有點多,咱們下次多叫幾個人再來堵他!
——“放心吧,這片的監控早就壞了,查不到咱們!”
——“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都不知道爺爺我的厲害!”
——“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片現在是誰罩的?竟敢惹我們杜哥!”
許歸耳朵尖動了動。
監控壞了?
= = =
是夜,喝‘飲料’喝得有些頭暈的許歸本想出來吹吹晚風,坐在校園中那顆最高的榕樹頂上半晌沒什麼事做。
百無聊賴中,突然想到那幾人的對話。
於是從樹枝上跳了下來,十分好心地將附近壞掉的監控全部修了一遍。
裴無歇說,他給的那枚古幣,可以判善念,斷功德,等積攢到一定程度,方可轉換成靈力反哺持有者。
許歸的靈力一直處於消耗狀態,這世間也沒什麼彆的法子來幫他補充。
因此他便將那枚古幣日日揣在兜裡,想起來了就做些好事,以盼望等哪一日可以成功兌換成靈力,多給他吸幾口。
畢竟許久沒得到充沛靈力的補充,他是真的有點餓。
哪怕吃到了不少人界的美食,但是那股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