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話本就很少,聞言也隻沉沉地“嗯”了一聲。
主要是他的思維,也著實不太能跟的上許歸和薑原的腦回路。
他甚至有些疑惑,心當然在跳,如果心不跳了,那豈不是變成死人了?
隻不過溫潤沒問,沉默地推開了隔絕了很大音量的厚重的玻璃門。傳出裡麵婉轉悠揚的抒情男聲,將動次打次的DJ版神曲唱出了深夜網抑雲的哀傷腔調——
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
你在笑、瘋狂的人是我;
愛如火、會溫暖了心窩;
我看見、愛的火焰閃爍。*3
溫潤的神色驀地大變。
這歌詞到底是應景啊還是巧合啊?
聯想到一直以來許歸總是那副淡淡微笑的模樣,和腦回路異於常人的薑原都能聊得如此暢快,如若不是能和人奇怪的腦電波對上,怕不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那便是許歸一直在向下兼容,早已看穿了一切,一番接觸下來讓人感覺很是舒適,那其實是極其高明的相處之道!
一向四平八穩的溫潤此時瞬間有些不淡定了。
他突然恭肅地立在許歸身旁,為了照顧許歸的身高還刻意壓彎了脊梁、塌了些肩膀,垂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其實……知道了?”
我的心在跳。
是因愛情如烈火。
許歸眯了眯眼,一時沒答。
啊,知道你生病這件事……我並不是故意想聽到你們的對話的。
他聽力太好,禾青說正常的人類是沒有辦法在很遠的地方聽到那些聲音的。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彆人。
不然容易被抓起來做研究。
試探過後得到默認的答案,見許歸一副看破不說破的高人模樣,燈光昏暗中,溫潤的耳廓有些微微泛紅。
“那、那還請麻煩你……”
“暫時先不要告訴他,可以嗎?”
許歸愣了下,“為什麼?”
你的心臟明明沒有生病,為什麼不要告訴薑原?
溫潤苦笑著搖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如何解釋。
若是薑原知道了這些……
怕不是連普通的朋友都做不了。
許歸看著溫潤有些古怪的神色,似乎是身體不舒服的模樣,皺起的眉心看起來十分難過,仿佛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談話被打斷,薑原見許歸一直沒跟上來,氣勢洶洶地便衝了過來將許歸帶走,臨走時還氣憤地朝著溫潤翻了一個白眼。
溫潤的頭垂的更低了。
他知道若是將那些錢還給薑原,以薑大少爺的脾氣,一定會不高興的。
隻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做到一直受那些資助,心安理得的享用著薑原贈予他的所有。
許歸臨走時,還不解地朝著溫潤望了一眼。
得知溫潤生病,薑原如此著急。
溫潤做什麼非要不告訴他其實他沒病?
這難道是什麼人類中一種特殊的交友方式?
薑原此時的氣兒確實不太順。
他自顧自地和溫潤鬨了彆扭,桌上的冰酒也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忍不住扯著許歸嘮叨此事,細數著從小到大和溫潤的過往,還越說越生氣。
“你說他是不是特彆過分?!”
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給他錢是讓他還我的?
許歸認真點頭,“是!”
明明沒有生病還要騙人,確實過分!
“他把我當什麼了?!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跟我還算起賬來了,他算的清嗎他?!
許歸再度點頭,“就是!”
怎麼連好兄弟都要瞞著!
“他要是再這樣!我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許歸依舊點頭,“沒錯!”
騙人是不對的!
薑原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禾青抱著果盤聽得一直樂。
——他許哥怎麼跟個捧哏似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薑原在生氣什麼,隻一個勁兒認真地點頭,一個字兒兩個字兒的往外蹦,越看越覺得好玩兒。
直到樂隊的人前來喊薑原準備上場,他這才想起正事兒,忙擠眉弄眼地交代許歸,一定要好好欣賞接下來的演出。
這可是他潛心創作很久才創作出來的第一首作品。這麼多年來他那滿腔的熱忱以及所有無法表達的心意,都被放進在這首歌裡了。
“這首歌裡蘊含著我滿腔的愛意!”
“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首歌裡了!”
薑原神情激動地叮囑著許歸。
他期待著有人可以聽懂他晦澀難明又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