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曾經在哪裡聽到過一般。
許歸見人許久不說話，一時不知道裴無歇怎麼了。
等再度開口問，頓了半晌的裴無歇這才又彎起唇角笑，“怎的突然喚了稱呼？”
這句裴老師喊得，少年音色的尾音還帶著些上揚，那雙圓眼也總是十分認真地望著眼前人，聽起來教人莫名覺得乖巧又可愛。
“禾青說，大家都是這麼稱呼你的。”
要多多學習身邊的人類，這樣不會讓彆人覺得奇怪，才能偽裝的更像。
原本是想來關心一下許歸同學，昨夜和薑原出行回來的晚，是不是被騙得多飲了幾口酒，這才深夜無眠、躲到樹上吹晚風；又想著是不是人在委托上遇到了什麼麻煩，有什麼苦惱無解的心事，這才到食堂來找人。
哪想到被這麼一打岔，竟忘了最初的打算，倒是陪著許歸安安靜靜地吃了頓午飯。
許歸的吃相不差，但是和那種斯文的吃法，還是不太一樣。
裴無歇不怎麼進食人界的食物，隻是身在食堂為了掩些耳目，進食了少許才放下湯匙，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樣。而剩下的時間視線都落在許歸身上。
看了一會兒，眉頭就不自覺稍稍挑起了一些。
許歸吃飯，不說狼吞虎咽大快朵頤，看起來倒也算得上賞心悅目，就是那吃法，仿佛能勾起人十分食欲一般，連食堂裡不算好吃的飯菜此時看著都變得美味起來。
巴掌大的小漢堡，被許歸一口咬下去一大半。
原本許歸就臉小嘴也小，卻能張大嘴巴一口咬下去，總覺得若不是他還注意了一下身旁有人，怕不是可以一口吃下去一個完整的。
裴無歇看了一會兒，總算是知道他方才剛來時，許歸那雙頰是怎麼被撐得那麼圓潤了。
裴無歇莫名覺得有趣。
“好吃嗎？”
許歸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不好吃。”
裴無歇默了一瞬。
可是你看起來，吃得很香。
許歸又和人解釋了一句，“禾青說，不可以浪費人界的食物。”
裴無歇噙著笑意，看著許歸麵前嘗鮮似的還擺著烤肉飯套餐、牛肉麵單人餐以及贈送的幾大杯奶茶，又笑問：“那禾青有沒有告訴過你，一般情況下在食堂裡買飯的男生，一頓飯的食量隻需要一種套餐？”
許歸這才緩慢抬頭，那神情不作假的寫著一個“啊？”字。
禾青沒說啊。
——被裴無歇一個電話從寢室喊過來的禾青看著餐桌上還一口未動的一大堆飯，也極具震驚地望著許歸。
“哥！你也沒說你一頓能吃這麼多啊！”
不是？之前在觀裡的時候，也沒發現他許哥還是個大胃王啊。
“之前你不是說……其實你不太需要吃人類的飯嗎？”
許歸還在想，還好裴無歇及時提醒了他。不然就要被食堂裡的同學發現他是隻精怪了。
聽到禾青詫異的問題，這才回神，認真開口回答：“這些，我都沒有吃過。”
沒吃過，想嘗嘗。
果然，還得是真誠，永遠的必殺技。
一句話聽得禾青心裡莫名酸軟一片。
隻覺得在觀裡這些年，著實是太委屈他許哥了。
“哥，你還想吃啥？買！我都給你買！”
隨即又再度遭受許歸的真誠暴擊。
“可是，你沒有人界的流通貨幣啊。”
每月隻領著微薄生活費度日的禾青瞬間沉默了。
貧窮竟被他許哥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好紮心。
等知道許歸餐桌上的那些食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