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還要仰仗錢大人。”李知稔的話張口就來:“姑姑在宮裡,三表哥又不在京城,我如何過活全都要靠錢大人呢。”
李知稔不動聲色地將胳膊上立起的寒毛順下去,同時忍住作嘔的衝動。李尚元之女,她若是不認,誰能作證?沈抱山?老東西自己一身糟沒弄清,還敢來攀扯她?
還是說將李尚元挖出來,與她滴血驗親?
可說一句話,又掉不了一塊肉。錢湘雖然是永寧帝身邊的人,可就想之前說過的那般,趙王有高愆的支持,對錢湘這類人敬而遠之;恒王背靠高家,對他是不屑一顧。
他如今需要一個將他奉上高位的人,她可以做。李知稔歎了口氣,感覺自己能和倚香樓裡的山茶比一比了。
而錢湘聽罷,“嗬嗬”一笑,破鑼嗓子伴著這破舊的小院,好似厲鬼將現世,可惜天公不作美,偏是豔陽天,若是漆黑夜毛月亮,定是要潑錢湘一身黑狗血。
“李妃娘娘吩咐,要好好照看李姑娘。”錢湘道。
李知稔:“那就有勞錢大人了。”
“可是,雲將軍該怎麼處理?”錢湘道。
雲將軍不是雲將軍,是他手裡的兵權該如何處理。李知稔感覺頭都要炸開了!她想了想,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反正最後還有一柄無上劍,家中要是尋不到,那便是被雲醉南待在身邊,或者藏匿在彆處,之後總要再見,自然有彆的話等他。
“那就看李小姐的了。可不要讓趙恒二王尋了先機。”錢湘自顧自抽得起勁,而李知稔早就神遊天外了。
先機?什麼先機?難道要她直接飛到河穀大營去?有機會要去見一見謝宴池,問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毒藥,順便提點他一兩句,不要總是圍著雲醉南的兩個女人轉了。可聽宜棠的話,那玩意兒可不像是毒藥,難不成是南疆的毛毛蟲?
錢湘:“上次大理寺遭了盜賊,不會就是李小姐吧?”
驟然聽到這句話,李知稔一愣,接著便回了神,最近並未聽說雲府有什麼事兒,那便意味她的身份還沒有在京中流傳,錢湘怎麼會知道呢?
李知稔直接問道:“是誰告訴錢大人我住在這兒的?”
錢湘見她不答,也沒說什麼:“李小姐在怕什麼?我還能帶人殺過來不成?”
李知稔輕聲道:“我不是怕錢大人,我是怕有人挑撥離間。”
“有人進了宮,留下了這個。”錢湘將煙杆彆在腰上,掏出一個香囊放在灶台上。
錢湘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李知稔皺了皺眉,將黃狗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