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稔動了動感覺胳膊一痛,立馬想起那兩名黑衣人,她看著謝宴池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雖說他們如今已經命喪黃泉,可難保不會濟世堂不會再派其他人過來。
她怎麼和謝宴池說呢?不然直接告訴他算了。
她坐起身,端起床頭的茶壺往嘴裡倒水。謝宴池聽見動靜,轉身走來,他背著光,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把李知稔嚇得手一哆嗦。
謝宴池從她身邊經過,到門外喊了小二備菜,才坐在她旁邊,低聲道:“彆怕,他們已經死了。”
李知稔當然知道,她靠在床頭,又閉上了眼睛。
謝宴池為她重新倒了一杯熱茶:“他們許是清風派的人,因無上劍而來。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李知稔眼皮一動,睜開眼:“那舅舅也該留個活口,好問一問。”
謝宴池:“唔。”
金烏漸落,總不能一直待在客棧裡,可李知稔偏偏又發了低熱,一副湯藥下去是好了些,可仍然神情委頓。
再細問她便將被子蓋過頭頂,無論好話歹話一概不理。
李知稔閉上眼睛,腦海中回蕩著李令儀的話,可不就是一場笑話嗎?
謝宴池將燭火點燃,小二擺上兩道小菜,李知稔一直窩在床上,是不是還要哭兩聲,謝宴池也不好就此走開。
他將被子拉下:“吃點東西吧,你姨娘一定還等著你呢。”
聽到這話,李知稔搖搖頭,滿眼哀傷:“她不是我娘。”
“玉光。”謝宴池喊道:“你不是答應你雲姐姐替她好好照顧許姨娘嗎?”
李知稔:“我隻是想借她的身份回京,為我父親申冤而且,舅舅真好騙。”
說完,她又轉過身去,聞著充滿黴味的被子哭。
片刻後,耳邊響起腳步聲,接著便是“吱呀吱呀”響的木門。
昏昏欲睡間,李知稔感覺眼前燭火晃動,她睜開眼又看見謝宴池立在床前,手中還捏著一個麥芽糖人。
雲來客棧門前有個八十歲的老翁,端著個小糖罐畫糖人,那日她將許良安頓好,便出門吃糖人去了。
那糖人真難吃,甜得發膩,可李知稔當時心情好,偏說又甜又香。
謝宴池晃了晃問道:“吃嗎?”
那糖人是個老虎模樣,憨頭憨腦,一臉傻氣。
李知稔見狀內心崩潰不已,失聲痛哭:“她說我爹罪有應得!但是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