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池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什麼也沒問,隻是笑了一聲:“就是為了這個?”
李知稔反駁道:“當然不是,今日主要還是來看舅舅,而且我在府中隻與舅舅坦誠相見,如今事成,也隻有舅舅能陪我飲酒一杯。”
“你前幾日讓許良做了什麼?”謝宴池按住李知稔的手,將她拉到一旁問道。
李知稔皺了皺眉,坐在一旁,滿臉愁思:“劉家被抄,舅舅知道吧?”
謝宴池點點頭:“知道。”
“那舅舅可知道是為何?”李知稔問。
謝宴池:“貪墨還有天宮邪教。”
李知稔搖搖頭:“舅舅這消息也太老了,舅舅整日與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們玩,也沒有好一點的消息來源不成?”
謝宴池疑惑:“隻與他們一同玩樂罷了。”
李知稔道:“我懷疑那件事是皇帝刻意所為。劉夫人重病,劉峰為了給她夫人尋藥,被士兵挑唆貪了燕兒宮五百兩銀,後來遇到了天宮觀,一被忽悠,建了一個殼子,又全部貼進去了。舅舅覺得那五百兩又到哪裡去了?”
謝宴池:“國庫。”
李知稔倒了一杯,遞到謝宴池麵前:“所以我讓許良去摸一摸天宮觀裡那幾個乞丐。”
謝宴池接過,熱酒下肚,渾身上下都泛著熱意:“不止吧。”
李知稔看著謝宴池歎了口氣,道:“劉家已經下獄,判了秋後問斬,夷三族。劉家的兩個小姐不過舞勺之年,與我當初何其相似。我當初得姑母才逃過一劫,可父母皆死於獄中,若當初能為父親申冤,何至於此。況且也算給雲姐姐積福了。”
第二日早,李知稔尋了個理由離開雲府,去了合安客棧。
許良依舊癱在床上,滿臉煞白,睜不開眼,一聽李知稔提起那黑衣人,渾身打顫。隻說,那人不高不低,不胖不瘦,路過街邊酒幌時被杆子戳了一下腦袋。
隻一腳便將那傻子踢飛了三裡地,那傻子接著就要跑,被男子一把刀釘在了牆上。
至於那塊布,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名男子所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長衫。
被杆子戳了腦袋?李知稔扭頭看向謝宴池,低聲問道:“不會是你吧,舅舅?”
謝宴池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李知稔連忙追上,喊道:“開個玩笑罷了。舅舅可千萬彆生氣。”
二人一前一後從合安客棧離開,轉身去了繡春樓。
立夏一過,暑氣唰唰唰地往下沉。繡春樓後麵的小河胡同,終年不被日光所照,陰暗潮濕,一片片的青苔黏在各個角落和牆壁上,散發著獨有的惡臭。
那小二探頭進來,無奈地說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