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不信任她,眼中滿是戒備,語氣狠厲:“你彆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報答你。”
李知稔抬起頭,無語地看著男人,心想:他這真是會自作多情:“那你怎麼不早說啊?”說完她拿著藥物就要離開。
“不要。”男人扯住她的衣袖。
傷口很大,李知稔隻能用桑白線縫合,也不知道給牛用的麻沸散管不管用……
等一切都清理好,趁著麻藥的勁兒,李知稔將他弄進屋中,留下一地摻著血跡的水漬。
等她乾淨地上的水漬,剛在鍋上煨了碗粥,她的養父就回來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李知稔感覺的一切事都已經超出了她的閾值,對一切事都提不起興趣,隻想想回房睡一覺,回到屋中,看到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還躺在她的床上,又隻能出去燒火。
直到兩天後,男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隻在桌上留下一柄鏤空劍鞘的劍。
想到這兒李知稔再次抬起眼,一杯茶也喝不下去,顫顫巍巍地放回桌子上,心裡思緒萬千。
直接告訴他,自己就是雲柏水?他會信嗎?……不會吧,如果謝宴池是個聾子,沒聽見她日日喊爹,她或許會考慮考慮行此一道。
那怎麼辦?
還是用那天的事威脅他?告訴他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勸你不要不識好歹,彆壞了本姑娘的大事?
李知稔覺得這個真的可行。反正大家都不是真的,誰比誰好呢?
閒聊過後,雲夫人喊來丫鬟擺飯,燕窩燒鴨絲、五綹雞絲、麅肉攢盤、芬白糕……十二品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最後還有一盅梅花清涼飲解膩。
李知稔要走卻被雲夫人強留,一頓飯吃得味如嚼蠟,腿肚子抽筋兒,生怕露出什麼端倪。
剛吃好便馬不停蹄地想要告退,朝著雲夫人行完禮,便披上披風起身離開。
“舅舅是什麼時候來到京城的?”李知稔問道。
“一年前來過一次,住了半個月便走了。那時候舅爺剛接手了家裡的生意,跟著商隊跑了幾次商路,舅爺從小體弱,夫人疼惜,路過京城時便讓舅爺住下了。”小菏說:“隻後還來過兩三次,姑娘,怎麼了?”
李知稔搖搖頭,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舅舅每次來都做些什麼?”
小菏想了想:“偶爾和幾個公子一同出去玩樂,或者寫寫字?舅爺喜靜,一般待在屋子裡,並不輕易出府。”
“原來是這樣,我怕唐突了舅舅,所以多嘴問問。”李知稔說道。
李知稔一回到房中,便在櫃子裡來回翻找,找了幾遍沒找到,喊來小菏:“誰可進過我的房間?”
小菏搖搖頭:“隻有我進來給姑娘添過茶。”
李知稔問道:“那我帶回來的那柄劍怎麼不見?雕花劍鞘的。”
小菏答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