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那夥計已拿來幾塊雕得栩栩如生的鶴紋玉佩,熱情招呼江皠,“公子,鋪子裡最上等的鶴紋玉佩都在這兒了,您瞧瞧可有中意的?”
江皠應了一聲,目光在那幾枚玉佩上逡巡而過。
那幾枚玉佩不但玉質通透,其上雕著的鶴紋更是細致精妙,仿若隨時便會化形,展翅而飛。
江皠掃了一遍,麵色依舊溫潤,看不出是滿意抑或是不滿意,扭頭望向坐在身側的女娘,“賀娘子覺得呢?”
賀之盈聞言專神地細看,最後將目光落在那雙鶴飛翔玉佩,不但雕工細致,更為重要的,是它的寓意更為切合。
江皠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笑道:“賀娘子倒是與我想到一處去了。”
隨即側目以眼神示意身旁的隨從取銀兩,對那夥計道:“便是這塊了,勞煩幫我包好。”
那隨從取出金錠,遞給夥計,“多的賞你了。”
這錦衣郎君彬彬有禮,出手又極為闊綽,夥計臉上笑容更加熱烈,“多謝公子,我這就去將它仔細包好,絕不損傷一分!”
江皠溫然應了聲,又回頭看向賀之盈,略帶感激道:“今日多謝賀娘子了,我為著家母的這份生辰禮,也是千挑萬選多日了,今日終於有了著落,想是今夜定能安然入睡了。”
賀之盈受寵若驚,“江公子客氣了,你本就看上了那玉佩,沒有我你也會買下它的。”
江皠不以為然,微微搖頭,“但賀娘子陪我挑了大半晌,費心勞神的,不若也挑上一塊玉石,由江某贈與娘子?”
賀之盈自然不是那等貪戀富貴之人,更何況她不過順手幫忙罷了,連忙擺手推拒道:“不必不必,左右我午後無事,江公子上回也幫我擋了多回酒,就當抵過了。”
江皠聞言笑容深了幾分,溫聲道:“賀娘子當真是心慈麵善。”
賀之盈回以一笑,這江公子當真是謙謙君子,與她之前碰到的江二公子江皓差距甚大。
江皓與陳大娘子的事兒鬨大後,江皓先是死活不認,但江家一向作風嚴厲,最終迎了陳大娘子進門,但新婚第二日便有人傳出江皓出現在花街柳巷。與這光風霽月的兄長江皠一比,二人但倒不像是一對父母生出來的兄弟。
二人選完玉佩後出了玉石鋪,賀之盈站在馬車前與江皠辭彆。
江皠客氣道:“今日多謝賀娘子了。”
賀之盈此刻已戴上帷帽,隻隱約可見她綻開笑容,露出雪白皓齒,“哪裡的話,那我便先回了。”
江皠又“誒”了一聲,女娘腳步一頓,不解地看向江皠。
江皠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唐突,訕訕笑道:“哪有讓娘子獨自回府的道理,我送送娘子吧。”
賀之盈搖頭拒絕,江皠若是打馬跟隨在賀府馬車旁,明日便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了。
“不必了,此處離我府上不遠,江公子府邸又與賀府方向相反,現下天色不早了,江公子還是儘快回府吧。”
江皠沒有再堅持,隻作了一揖,目送女娘登上馬車。待女娘行出一射之地,馬車消失在日光中,才拍馬掉頭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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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賀府時,正在日暮之前,日頭已要偏移著往下落,日光微微染上一層薄金。
走到月海樓院外,就見一女子守在院外,身型熟悉。
賀之盈定睛一看,加快步速迎了上去。
“紫錦,你怎的在外頭候著?”女娘疑惑問道。
紫錦神色不太自然,似乎顧及著什麼,低聲道:“娘子,表公子來了,等您半個多時辰了。”
半個多時辰?賀之盈一愣,半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