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太子前她跑了》全本免費閱讀
午後,賀之盈讓紫錦和霜雲搬了軟榻,放在花架下。
璀璨的明光被花架上層層疊疊的綠葉割破,碎在女娘膚如凝脂的小臉上。
賀之盈透過那花朵綠葉間的縫隙,望著那灼目的赤日,雙目被耀眼光芒照得有些刺痛,但她似是不覺,仍怔怔望著。
而霜雲正帶領著院子裡的女使們將書房裡的書搬出來晾曬。
“可小心著點,彆弄壞了娘子的書冊。誒——白柰,你放這兒來。”
前段日子下了不少雨,今日日頭不錯,正適合晾曬。
白柰手中抱著的書堆上還擺了幾幅畫,白柰費力控製著那幾幅卷軸不掉落下來,但她身形瘦弱,搬動得十分吃力。
“呀——”卷軸滾落在地,還帶落了底下尚未裱起來的畫,頓時間白紙紛飛。
霜雲見狀,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些都是娘子收藏的名家墨寶,若是弄壞了可怎麼得了?!”說著忙叫著幾個女使放下手中的活來幫著收拾。
“對不住,霜雲姐姐。”白柰也忙蹲下來收拾。
扯開頂上的一幅畫作,紫紅的飽滿葡萄展露在日光下——
霜雲收拾的手一頓,小心地拿了起來。
“娘子,娘子。”
霜雲喚了好幾聲,賀之盈才回過神。
因著日光猛烈,花架下陰涼,她的雙眼尚未適應,有些不適地閉起了眼。
“怎麼了?”女娘的聲音沉沉。
霜雲能明顯感覺到,自家娘子今日從寶明寺回府後就一直興致缺缺,但陪同娘子的紫錦也不明白娘子究竟怎麼了,明明早晨出門時還是興致高昂的。
照顧著女娘情緒,霜雲放輕了聲音,“娘子,這幅畫您還未作完,要裱起來還是……”說著將手中作了一半的畫作遞過去。
賀之盈眯著眼接過,眼前已逐漸適應了花架下的陰暗,她一下便認出這是表兄先前教她作畫時所繪,後麵因為闌風長雨,不得已擱置下來。
容惟的畫工極佳,遠勝過她,這樣一幅好看的葡萄,若是她自己接著畫完,難免有些破壞了原有的意境。
賀之盈想起昨晚聽到的,她費心挑的幾支盛放的荷花都被他丟了,她心裡難免賭氣,當下就想讓霜雲將它束之高閣。
但這幅畫又實在賞心悅目。
她歎了口氣,“我去找表兄接著作完吧。”
霜雲正忙著晾曬書冊,賀之盈便令紫錦收拾了一番筆墨。
想起上次郎君對她的陣仗嗤之以鼻,這個不讓放,那個不讓帶的。這次她就隻帶了個香爐,連瓜果都未捎,便往風竹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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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風竹院,長風正帶著人將京城運來的一小盒荔枝收好,放足了冰以防腐壞,這才放心往前院走去。
容惟正在樹下陰涼處品茶看奏報,他雖離京,但朝中有些要務還是得他親自過目。
長風本想著攬攬功勞,但想起今早殿下看完賀娘子寫的許願條後,不知為何原本不錯的心情直轉而下。
甚至親自去了趟暗牢,審問那楊標。
楊標嘴嚴,受刑都將近七日了,卻還撬不開他的嘴。
一向殺伐果斷的殿下此次親自上刑,下手狠辣,楊標壓抑淒慘的叫聲恍若還回響在他的耳邊。
長風渾身一顫,決定還是不要招惹殿下了,否則賞賜沒討到,保不準還要受罰。
“殿下。”
容惟抬目看來,麵色暗沉極了,眼神中如淬了冰般寒冷,周身氣勢迫人。
長風心裡叫苦不迭,心道,賀娘子究竟是寫了什麼,將殿下氣成這樣。
長風硬著頭皮道:“殿下,您上次交代的荔枝,已經運來了。您放心,途中照您要求,放足了冰,一點兒都沒壞呢,現下屬下也已叫人冰鎮上了。您看……接下來怎麼處理?”
最後一句問得謹慎極了。
其實他多半也能猜到,殿下不愛食帶核之物,此番卻突然特意修書給東宮,令帶著人皮麵具扮作殿下的暗衛去主動討要今年進貢的荔枝,更令人千裡迢迢地運來濟江。
上回茶樓時他也在場,賀娘子當時提過幾句喜食荔枝之事。殿下這一番動作必然同賀娘子有些乾係,但賀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