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實在纏人,又救了他兩回,他也不會答應她的。他既然承諾了她,就不會再反悔。
但他又實在不知怎麼哄小娘子,口中硬邦邦地:“沒有,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違諾。”
女娘立刻欣喜起來,“那……何時成婚?”
怎麼一下躍到婚期身上……皇太子要成婚,諸事繁瑣,不僅要令司天台觀測天象,禮部擇日,再到準備婚儀,還會有教導嬤嬤去教習賀之盈宮中規矩,一番繁瑣流程下來,少說得一年半載。
她就這般心悅他嗎,怕他跑了不成?竟著急得就要立即成婚。
但不知為何,他卻感覺心裡頭沉甸甸的,口中也不由得輕快幾分:“你很著急?”
女娘點點頭,“著急。”
能不著急嗎?雖然定親了,但她還是不太放心。
她是在太害怕落得上世慘死的下場了。
郎君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故意捉弄她,“約莫得等個兩年吧。”
賀之盈一下睜圓了雙眼,“六禮要走這般久嗎?可以請近一些的婚期嗎?”
就這麼想嫁給他?
容惟口中模糊地“唔”了聲,“不好說,到時再議。”
又是這句話,賀之盈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郎君看上去心情甚好,抬首望了眼天色,“先回了,好好養傷。”右手的折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右臂。
賀之盈看著那漸漸行遠的頎長背影,心中哀愁,他是什麼皇子嗎,怎麼還要等這般久,兩年後她都要十九了!更何況,這兩年又怎能保證不出什麼變故呢?
女娘瞬間如蔫了的花兒一般,焦躁地跺了跺腳。
未走出幾步路的郎君聽到這動靜,腳下微微一頓,不自覺揚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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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容惟撩袍坐下,自顧自地斟了杯茶,今日的茉莉茶竟出人意料的清香。
送下一口後,郎君不緊不慢道:“招了嗎?”
長風答道:“徐順義倒是招了,但是他說他一直是為洪旭輝辦事,也不知曉背後之人是誰,還以為是京城哪位高官,今日同那楊標刺殺殿下時,在旁聽了才知道。”
容惟挑眉,“難怪今日會有驚訝之色。他既不知,想必其他事知曉的也不會太多。楊標沒招?”
長風搖搖頭。
容惟嗤道:“我這好弟弟帶出的人還真是忠心,再嚴刑拷打,我就不信還撬不開他的嘴。”又問道:“那洪旭輝呢?”
長風遺憾地道:“屬下已儘快帶人去那洪旭輝家中,但……人去樓空,隻找到了他同三殿下往來的書信。”
郎君放下茶盞,白瓷在石桌上磕出一聲脆響,冷笑一聲,“他消息倒快,不過他走不了太遠,派人馬去追。”
“是,屬下已即刻派人去追了。”
容惟淡淡“嗯”了一聲,又道:“要儘快將此事了結了,容恂現下必定費力尋著證據以證我無詔離京,一定要在他將此事捅破給父皇前回京。”
議事到此結束,容惟見長風仍矗立在跟前,疑惑地看向他,見他一副糾結模樣。
他沒耐心地問:“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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